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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因与夏国疆域相邻,偶尔也能从夏国换些茶叶、布匹,虽不如与金国往来密切,却也是条补充的路子。
提起夏国,桑昆的脸色比刚才说及金国时还要凝重,他往前凑了凑道:“父汗,刚刚得到南部发里拔部的急报。”
“去年夏季,夏国与北疆在河西走廊打了一场大仗。”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难掩的沉重:“夏国惨败,损兵折将不说,还彻底丢了河西走廊的控制权,如今那边已是北疆的天下了。”
王罕握着羊奶碗的手猛地一颤,温热的羊奶溅在手背上,他却浑然未觉。
夏国的势力虽然比不上金国,却也是西陲的重要势力,比克烈部要强,竟被北疆打得丢了河西走廊?
北疆竟然变得如此凶悍了?
“北疆……李骁!”
王罕喃喃道,这个名字早已像阴云般笼罩在漠北草原上空,成了各部族私下里不敢大声提及的噩梦。
起初,所有人都以为他不过是辽国边境一个普通的边将,掀不起什么风浪。
可谁都没料到,此人竟以雷霆万钧之势迅速崛起。
灭亡西部霸主乃蛮部,成为统御北疆的大都护,如今又将兵锋直指夏国,硬生生打下偌大的河西走廊据为己有。
这等手腕,简直是堪称枭雄。
王罕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忆缅,历史上也曾有过许多这样的人物:耶律阿保机、完颜阿骨打、耶律大石……
无不是强极一时的霸主,搅动天下风云。
“汉人的血脉在北疆的土地上繁衍,难道是天意如此,要让草原再出一位天可汗吗?”
他望着帐顶的毡纹,喃喃自语,随即又生出一丝庆幸。
自己弟弟的女儿唆鲁合贴尼已是李骁的女人,北疆与克烈部好歹算是联姻,总归有几分情面在。
想到这里,他忽然轻轻点头,嘴角竟泛起一丝笑意:“好事啊,好事!”
桑昆不禁一愣:“父汗,什么好事?”
“我是说,北疆攻占河西走廊,对咱们克烈部来说,是件好事。”
王罕呷了口热羊奶,目光落在儿子脸上:“李骁虽生长在北疆草原,终归是汉人血脉,骨子里浸透着汉家文化。”
“汉人讲究落叶归根,你以为他真看得上西域的戈壁?看得上我们苦寒的漠北之地?”
他顿了顿,加重语气:“北疆此次攻打夏国,最终目的定然是入关中原。”
桑昆这才恍然,缓缓点头:“父汗说得是。”
“若北疆的战略方向在中原,对漠北草原的威胁便小多了。”
想起当年的经历,他仍心有余悸。
北疆与乃蛮部大战时,他曾率军想火中取栗,却被北疆铁骑打得丢盔弃甲。
那种铺天盖地的全甲骑兵冲锋,还有雷神柱震耳欲聋的轰鸣,简直令人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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