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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犁。
天地辽阔,波澜起伏的山地草原,宛如一幅无边无际的绿色巨毯,一直铺展到天际。
在一座高山之下,一支刚刚逃难来此地葛逻禄部落,正忙碌的安营扎寨。
他们的帐篷错落有致,彩色的幡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部落中的人们忙碌而有序,妇女们在帐篷外挤着羊奶,男人们有的在修理马鞍,有的在打磨刀具和弓箭。
但是每一个人的脸庞上都是忧心忡忡,目光中更是流露着恐惧和不安。
部落中间的一座帐篷外,几名部落的头人正坐在一起。
有人神情苦涩,有人唉声叹气,更有人默然不语,只是默默的劈砍树枝,用来制作箭矢。
“本以为萧思摩病重,北疆必定群龙无首,可谁成想金州军这么厉害啊。”
“早知如此,我们就不和他们瞎掺和了,王廷简直就是一群废物。”一名老贵族哀怨的说道。
旁边那人手中的桦木枝突然断裂,这支箭矢是做不成了。
随即,目光看向周围几人,喉间溢出比哭还难听的干笑:“掺和?咱们不过是王廷手里的弃子!上个月他们送来的箭镞,十支里倒有七支是残次品。”
“王廷那群蠕虫。”
有人狠狠踹翻脚边的陶罐,陶片在石板上迸裂出尖锐声响。
“说什么萧思摩一死北疆必乱,结果金州军三天就踏平了东都城,半个月就把王廷军打的逃回了伊犁河南岸。”
“现在倒好,金州军把账算到咱们头上,接下来恐怕就要对我们下手了。”
“当时就不该听王廷的鬼话”
而葛逻禄族长,则是始终一言不发,颤抖着摸出腰间的酒酿,却发现里面早已滴酒不剩。
苦涩的摇了摇头说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事情已经发生了,还是想想怎么面对金州军的报复吧。”
另一名年轻的贵族,紧紧握着手中的弯刀,沉声说道:“王廷军和康里军加起来有将近十万大军,都被金州军打的落花流水。”
“仅凭我们部落不到两千人,怎么能打得过金州军啊。”
亡族灭种的危机已经笼罩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虎达诃鲁部已经进入了克特山里面,看样子是准备继续南下,投靠王廷的庇护。”
“不如,我们也去王廷吧。”一个中年男人建议说道。
另一人却是摇头说道:“这是要我们离开伊犁吗?”
“若是去了王廷,他们不给我们草场,我们的牛羊吃什么,我们又怎么生活?”
华夏的农村会为了耕地和水源打出狗脑子,这些游牧民族同样也会为了优质的草场互相砍刀子。
每个部落都有自己的地盘和草场,若是去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很难站稳脚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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