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那千遍的长生文,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抄完的。至少要两个月的功夫才行。
怪不得,怪不得夜来时常能瞧见梧桐院烛火通明。
“你去歇着吧。”祁渊觉得再怪罪折磨她也没甚意思。
李知意还想说什么,可见他眼底已有倦色,便点点头答应下来。
临走,她利落地挽起袖口,替他清了渣斗,扶正笔洗,又亲手清理出一摞用废的宣纸,抱了走出门去。
这些原本该是小丫鬟做的事,她倒信手拈来。祁渊稍稍意外,却也终究没说什么。
唔,对了。屏风后头的衣裳也没被瞧见。
他懒懒吁了一口气。
然而,这一声轻吁,却让她的脚步慢了下来。
“你很累,是不是。”李知意并没有转过头来,只是背影定格在了门前。
本以为已经打发了她,所以祁渊此刻不免有些不耐。“什么?”
“朝政本就复杂,我又给你添了麻烦……”
她的语气里有深深的心疼。
祁渊的手掌莫名松弛了,露出几条交杂的掌纹,目光也落在她逶迤拖地的裙裾上。那嫩黄的花蕊用金线勾勒而成,显得十分真切如生。
“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呢?”她柔柔地转过身,裙裾轻转,开出华丽的花。
祁渊的眉心跳了一跳。
“话说回来,其实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看见他眼底的意外,李知意的目光锁住他的脸庞道:“没人这么说过吗?”
从来没有。
“十三岁,你得知巴川洪涝,足足花了一年的时间整理出一本《治水道》。十五岁,你入朝堂,首管盐运,虽赋税未得增,可百姓却得享了更低的盐价。十八岁,你随军,杀敌海海。二十岁,你接管户部,得万民伞。”
祁渊认真听着,口中却默然。这些事,父皇未曾赞誉,兄长处处贬低,就连陈先生,也未曾夸过自己几句。
却是她,一个自己为了帝位而娶回来的,自己并不喜欢的女子,一字字地细数着自己的成绩。
虽不知她从何处听说,却也句句属实。
“几位兄长也是如此。”他轻声答。
“怎么会一样呢。”李知意很快反驳道:“他们身后有母家帮忙,又有一大堆的文臣武官,人脉不少。可你不同呀,祁渊,你只有你自己。别人做的事,你要花十倍力气才能做到……”
母家?
“好了。”祁渊蹙眉打断了她的话。但很快,他又调整了语气,尽量柔和道:“知意,别想太多,有什么事,我自会扛着的。”
李知意略显失落地点点头,说了句好,又用手指着屏风的方向道:“对了,别忘了换衣裳。天冷了,早上我找了件外袍出来,给你挂在了屏风后头的架子上。”
“我知道了。”祁渊迅速答话,试图吸引她的目光。
然而,李知意的视线已经落在屏风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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