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有形同窒息的错觉。
不仅因父亲吉瀼可汗的回音,至今无法收到,更因土蛮部信使急迫入城,和议似乎要生变故。
土蛮部安达汗乃枭雄之姿,性情阴森强悍,早有借机南下之心。
如上浮四成之互市数额,最终无法达成,安达汗如以此为借口,悍然中断和议。
大周和蒙古势必一战,无可避免,大周和鄂尔多斯部绥靖之约,会因此出现变数,自己一番筹谋也将落空……
他进入馆驿正堂,见除了永谢伦部盖迩泰在场,还坐了六七名使团成员,心中微微惊讶。
他本以为阿勒淌只请三大部落首领,商议两邦和议要事,没想到他还叫了使团其他官员。
这六七名使团成员,也是使团中要紧人物,负责和大周兵部磋商和议事项。
当然他们日常磋商口径,完全按使团三大首领授意,准确说是按阿勒淌的授意。
阿勒淌见诺颜台吉就坐,说道:“我们和周人和议互市之事,已有月余时间,至今毫无进展。
周人生性狡诈,忌惮蒙古日益强盛,对我们提出的互市数额,一再压榨,寸步不让。
如此旷日持久下去,此次入京必空手而归,还要虚耗人力米粮。
我已收到大汗传信,无须再与周人消磨光阴,就按周人所提互市数额,签订两邦和议文书。
三日内落地和议诸般事项,使团成员尽早北归,至于各部物资匮乏之事,另想他法应对……”
阿勒淌话语刚落,在坐之人皆神情诧异,面色震惊,实在这消息太过突然。
残蒙三部以土蛮部实力最盛,鄂尔多斯部和永谢伦部都无法抗衡,和议之事几乎由土蛮部一言而决。
当初也是土蛮部执意将互市数额提高四成,才使得两邦议和止步不前。
如今他们重新降低互市数额,还想以此签订和议文书,前后言行未免有些儿戏。
在坐的残蒙官员都窃窃私语,永谢伦部盖迩泰粗声大气,言辞中已经显露不满。
在座唯独诺颜台吉默默无语,心中思绪却如翻江倒海一般。
原先阿勒淌将互市数额大幅提高,必将造成两邦和议无法落地,这几乎是显而易见的结果。
当初阿勒淌还曾放言,使团既已抵达神京,只要取得理想互市数额,无须顾忌和议时间长短。
当时诺颜台吉便心生疑虑,隐约觉得土蛮部似乎借和议之事,故意虚耗拖延时间。
这般行事出于何种目的,诺颜台吉私下反复推敲,始终不得要领。
眼下土蛮部骤然转变诉求,不仅接受极低的互市数额,还急于签订和议文书,使团人员尽快北归。
前后行事如此悬殊,让诺颜台吉愈发生疑,他已断定事情缘由,必定来自凌晨抵达馆驿的信使。
至于信使带来何等消息,阿勒淌不管出于何种考虑,都不能轻易公之于众。
但是只要大周和蒙古签订和议,迫在眉睫的边关战事,只是可以得到暂时缓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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