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畜生养了怎么大,这会子竟成了精做了害……
贾母看了儿媳妇一眼,见她默不作声,不知心里想些什么。
她微微叹气,说道:“我也清楚有些事不能勉强,宝玉从小不喜读书科举,哪里一下就能说通。
但不管是宝玉,还是环儿,都是政儿的亲儿子,这一桩怎么都错不了。
将来不管那个读书出息,都是二房的跟脚体面,这个道理你要心里明白。”
贾母的话似乎意味深长,王夫人心中凛然,老太太虽上了年纪,但是一点都没胡涂……
……
贾母说了会儿话,本想打发儿媳妇回去,自己好去后堂卧室歪着。
突听堂外响起脚步声,接着听到飒爽笑语声,正是王熙凤和守门丫鬟说话。
红锦暖帘掀开,王熙凤满脸笑容进来,身后跟着丫鬟丰儿,手上还捧着个黑漆木盒。
贾母笑道:“你怎么也不安生听戏,又跑到这里来逛。”
王熙凤笑道:“老太太都走了,留我们独个儿听戏,哪还有什么趣味,我们都略坐一会就各自散了。
我想到有东西孝敬老太太,回自己院子取了才过来。”
贾母笑道:“那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好东西。”
王熙凤从丰儿手中接过木盒,献宝似的递给贾母。
笑道:“前几日二爷从辽东寄来年礼,嘱咐要将两支上好野参,拿来孝敬老太太。
我心里还不放心,便拿去外头药铺找行家相看,果真是两支过二十年的老参。
不算极品东西,也算上等老人参,孝敬老太太日常补身养气。”
贾母打开木盒,见两支野参形态拟真,须发俱全,的确是上等品性。
有些惊奇的说道:“琏儿流边辽东,我总担心他过得艰苦,怎么还能得这稀罕营生?”
王熙凤笑道:“二爷千里流配军中,原本自然要过苦日子,如今也是托了琮兄弟的福气。
琮兄弟曾在辽东领军,他在那里有许多军中袍泽,日常对二爷十分关照。
因为二爷识文断字,他们承琮兄弟的旧情,让二爷做了个司库掌记的差事,日子过得也安稳,并没有吃苦。
这次带来一些野参裘皮,也都是军中关系送的。”
……
贾母叹道:“琏儿在辽东得他兄弟人脉关照,那便是再好不过的事,我原先可真是提心吊胆。
流配军中之事,都是极其凶险的,十几年前皇家出过变故,神京许多勋贵门第都被牵连。
砍头抄家的着实不少,流配九边之地就更多了,就没听说活着回来的。
这些人流放九边,不是病死塞外,就是消身匿迹,生死不明。
不少人还是贾家故交,一场变故,死无葬身之地。
琏儿也是倒霉,全都被他老子坑了,他遭此劫难,却有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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