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圣上,塞外草原,先天所限,物资匮乏,需要关内互通有无,才能繁衍存续,此乃天时,难以逾越。
安达汗积蓄兵甲,野心觊觎中原,也是想打破天时所限,拓展残蒙部落生存空间,成就自身霸业。
残蒙部落获取存续物资,有人欲以刀兵伐掠得之,就会有人愿和睦绥靖得之。
臣与诺颜台吉多方接触试探,发现此人其他残蒙首领,大有不同。
此人精通汉学,言辞饮食,皆向慕中原道统,据说他的生母便是汉女,因此从小他受到汉学熏陶。
所以,臣多次试探揣摩,此人对汉家中原有亲和之意,臣绝对不会看走眼。
臣身为朝廷命官,御封两邦和议掌记,他不会不知道其中轻重。
他身为鄂尔多斯部王子,残蒙使团三大首领之一,言语说辞必定谨慎,不会轻易放言无度。
但经数番交流试探,他会对臣坦言鄂尔多斯部亲和绥靖之意,必定是经过深思熟虑。
这番语言心意,以臣私下揣测,并不会是诺颜台吉私下之语,必定得过吉瀼可汗首肯授意。”
……
王士伦说道:“贾掌记此言颇有道理,部落亲和绥靖,乃是存续大事,诺颜身为部落王子,必定谨言。
他如没得父亲吉瀼可汗首肯,绝对不会和大周和议官员,轻易说出这等话语。
一旦和议官员走漏风声,鄂尔多斯部必受土蛮部反噬。
想来他必定听过贾掌记的名声,多番结交试探之下,认为他是可信托之人,才会就此袒露心迹。
借着贾掌记之口,向朝廷传递风声,此事仔细思量,都是他早有图谋。”
贾琮继续说道:“自他与臣在汉正街遭遇,臣便有所察觉,他一直对臣刻意结交。
或许他随使团入京议和,便有望风观势之想,为鄂尔多斯部另行契机,摆脱安达汗辖制裹挟,并不足为奇。
以诺颜台吉的智慧机巧,他会有意结交微臣,必定有过权衡思量。
他知臣虽官职卑微,但常在御前走动,担任工部要职,有上达天听之便,比起朝廷重臣,更有交游便利。
臣与他日常交往,一言一行,臣都能感知其中根源,所以他所言之事,臣认为颇为可信,可以加以斡旋。”
一旁顾延魁说道:“启禀圣上,九边宣大两镇历年有军报上呈,也有边关斥候侦寻所得。
皆言残蒙三大万户部落,多年来并不乏纠葛摩擦。
十年前安达汗集结三部精兵,征战漠北瓦剌残部,吉瀼可汗长子拓欢随军出征,却意外战死军中。
关外有所传言,吉瀼可汗对长子之死,极为悲痛,他与安达汗因此事生隙。
最近十年之间,草原上气候异常,寒灾频发,生计愈发困乏。
两千里河套乃水草丰腴之所,残蒙各部为摆脱困境,皆对河套之地觊觎,土蛮部和永谢伦部都派部众入套。
吉瀼可汗次子英拔率兵驱赶,部落之间发生摩擦冲突,英拔在混乱中意外坠马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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