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勒淌不可能想不到。
既然他清楚其中利害轻重,还会向提出如此嚣张诉求,就很值得令人玩味。”
……
刘轩问道:“难道阿勒淌会是另有所图,他们上千人入京议和,一事无成,铩羽而归,岂不成了笑话。”
中年人说道:“残蒙使团入京已有段时间,刚开始两邦议和,他们一直处于下风。
对于朝廷在互市数额上的压制,一直都是勉强维持,据理力争,都没提出加额四成的离谱诉求。
可是前几日突然改弦易辙,大反常态,阿勒淌可不是胡涂人,他会这样做必定事出有因。
只是其中的缘故,我一时也想不通,似乎阿勒淌不想和议过早定局,感觉像是在拖延时间……”
刘轩神情迷惑,说道:“东家,如今关外已入严冬,残蒙三大万户部落急需过冬物资,举步维艰之时。
残蒙使团拖延和议时间,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
中年人说道:“所以,不管是安达汗,还是阿勒淌,都是大漠上的杰出人物。
他们会做这样违背常理的决定,绝对不会无的放矢,必定有我们不知道的理由。
越是这种情形,这件事隐含的风险,就会愈发凶险叵测。
不过,这也不关我们的事情,让皇帝和朝廷重臣操心便是。
其实,不管此次和议结果如何,战事只怕都难以避免。”
刘轩神色惊诧,问道:“东家此话何意,如果真是这种结果,安达汗何必要派使团入京求和?”
中年人说道:“两国交锋,议和不过是相互缓冲的幌子,争取利益也罢,打探虚实也好。
当今皇帝以奇绝手段登基,心中块垒难消,一心想着励精图治,超迈先辈。
这几年他遇到贾琮这等奇才,趁势大兴火器,以火器之威洗涤军权,去除上皇勋贵留下的潜势。
如今他已完全掌控五军营,对九镇边军也日渐收拢,前年任命顾延魁为九省统制,巡视弹压九边。
上年又利用大同盐铁大案,将大同边军总兵以下,十余位要紧将官,全部予以清洗。
连带着临近的大同镇,也受到不小波及,朝廷借势调迁了不少将官。
如今掌控大同边军的要紧将官,不少都是皇帝钦点,或从辽东军中调任。
九边重镇之中,辽东镇自皇帝登基以来,最早被皇帝掌控,辽东总兵平远梁成宗是他一手扶持。
如今得皇帝重用的威远伯贾琮,也是从辽东军中崭露头角,光彩耀眼。
这其中一切都有迹可循,当今皇帝可真不是简单角色,他对功业的渴望,有一种怪异的执着。
削平女真,拓地千里,皇帝的胃口已经变大,安达汗是朝廷漠北心腹大患,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反观土蛮部安达汗,算黄金家族没落近百年,所出少见的枭雄之才。
此人一向野心勃勃,联合三大万户部落,麾下聚兵过二十万,妄想恢复祖先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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