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颜台吉牵马至店,入店中二楼乙字号雅室。
诺颜台吉点各式干鲜果菜十四道,窖藏玉堂春两壶,席间言语热络,结交之意显然。
贾琮言语初未有失矩,因吃客来往众多,不便一一闻听,两人至戌时二刻离店,各自返归。
秘札的附录之处,还将诺颜台吉所点菜肴,都详细记录在案。
云萝说道:“清娘子,诺颜台吉是鄂尔多斯部王子,本次残蒙议和三大首领之一。
贾琮并未参与本次议和,和诺颜台吉并无公务往来,他与此人在春华楼饮宴,是否会遭非议。
这份秘札是否要如实上报?”
云萝之所以会问此话,因她知道清娘子和贾琮的长辈,有不浅的师门情谊,两人有些香火缘分。
因此,清娘子对贾琮一向有些维护,只要贾琮出言恳请之事,她都会一一应允。
如今这份秘札所录之事,虽还不算违矩不法之举,但如承报宫中多少有些不虞。
杜清娘思索片刻,说道:“春华楼是人来人往之地,不少官员喜在那里设宴聚会。
如今残蒙使团入京求和,使团三大首领和各衙门有公务往来,可有不少认得他们。
贾琮在神京名气响亮,寻常百姓能认得贾琮,不一定能认得诺颜台吉。
但官场中人定有人认得他,我们的暗桩能发现此事,其他人难道就不能发现。
此事左右瞒不住的,秘札所记还算中允,还是据实上报罢。
况且贾琮虽年少,但向来颇有城府,深思谨慎,不留话柄,我们觉得诺颜台吉身份敏感,难道他会想不到。
他和诺颜台吉出入闹市,聚宴饮酒,不避忌讳,必定有他的理由。”
云萝说道:“娘子说的有理,春华楼这种地方,人多嘴杂,一向都是藏不住事。
威远伯如今名声遐迩,众人瞩目,即便我们没有上报,宫中也能从其他渠道得知。”
杜清娘突然问道:“诺颜台吉和贾琮风马牛不相及,这两个是怎么牵扯到一起的?”
云萝说道:“上月镇安府曾发来线报,虽然事情有些热闹,但却是寻常之事。
刚巧遇上娘子得了司公手谕,让我们严密关注同文馆动静。
如在大理寺和锦衣卫之前,从残蒙使团方面有所斩获,司公言必向圣上请功。
那段时间娘子都在调配人手,费心操办此事,奴婢也因杂务缠身,也就没太在意此事。”
云萝说着便进了内室,在博物架上轻轻一按,便打开墙上暗藏的书柜,上面堆迭许多灰白色秘札。
她略微寻找便抽出其中一本,杜清娘接过仔细翻阅。
说道:“镇安府的线报,记录十分详细,观诺颜台吉的言行,此人颇有心计,看得出他在刻意结交贾琮。
此人的详细来历,神京档口可有人知晓的?”
云萝说道:“各处提交的秘札中都没提到,娘子,我们是神京档口,一向对草原人极少涉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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