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人和彩云都深知内情,宝玉在东路院诊治一月,每日调养身体,吃下许多珍贵药材。
便是东府诓来的那支三十龄的宝参,也都一丝不少进入宝玉腹中。
但宝玉的隐疾丝毫没有起色,夜里床榻之上依旧不中用。
袭人早和宝玉厮混多次,宝玉变成如今这样样子,对她来说只能认命,不过是一条道走到黑。
但彩云却是正经黄花闺女,进宝玉房中不过两月,想到日后一辈子活寡,难免就有些恐慌。
她原本觉得自己攀上高枝,没想到不过春梦一场,白白担了虚名,还不如麝月秋纹清爽自在。
……
宝玉自那日在荣庆堂,私欲难遏,多嘴多舌,被王熙凤好一段嘲讽奚落。
他回来后辗转反侧,更伤痛世人污浊,只沉迷仕途科举之说,竟无人识得何为真正清白,心痛甚久。
他因觉得有些没脸,这几日都窝在院中,靠茗烟弄来的艳情话本,打发漫长无聊的时光。
这天正在百无聊赖之际,想到家中姊妹定居东府,本就如同咫尺天涯。
如今西府但凡周正些的女儿,不是爱说读书进学的小红,就是爱慕文武仕途的鸳鸯,让他几番惋惜悲痛。
本有个娇美端庄的平儿,彬彬有礼,从不说仕途经济之言,让他觉得极为不俗。
没想到那人却贪色如此,有了芷芍五儿等人,居然还嫌不足,还要霸占平儿,当真天良丧尽。
宝玉正觉白日天长,忧伤绵绵,难以自己,突然见袭人进来。
说道:“二爷,原本每月十日,公中便会发放月例银子,即便二奶奶院里事多,最多拖延一日。
可如今都已十三,却一点动静都没有,我们院里月例银子至今没发。
往常到十日前后,二奶奶手下的丰儿或平儿,多半会上门派送,如今连人影都没见。
昨天我随口问过琥珀,老太太院里的月例十日就发了,独独我们院里还没有发。
二爷房里的丫头们,家里都不太富裕,都指望捎月例回去填补用度,再这样晾着,只怕要生出抱怨。”
宝玉听了这些经济之事,心中有些不耐烦。
皱眉说道:“银格子里存了这么些钱,难道还不够你们花,这会子还跟我说这话。”
袭人苦笑道:“银格子里存的都是二爷的月例,我们怎么能拿去花,传出话头像什么样子。
我的意思二爷去二奶奶那走动一下,说不得月例就发下来了。”
……
那日宝玉在荣庆堂中,想要阻止平儿去东府入房,这事已暗中传扬出去。
袭人和彩云知道事情来由,也都有些傻了眼,自己这位爷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不操心怎治好自己毛病,倒去管大房三爷收女人的事,这不是狗拿耗子讨人嫌。
如今满院子都发了月例,唯独自己这里扣着不发,袭人都不用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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