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是什么情形,他难道真的半点不知?
因说散话有了顾忌,宝玉心中愈发悲愤起来,贾琮这人最能哄骗姊妹们,让她们都去东府与他亲近,这已是一大恨事。
如今连自己从小长大的西府,也和他扯上偌大关系,让自己言行举止都没了自在。
自己这清白之人,从来不招惹他人,只是想过些清静日子,竟也如此艰难,当真是苍天无眼……
他皱眉问道:“不是说那些考生厚颜无耻,会试竟闹出舞弊大案,今科贡士都被下了大狱,朝廷连皇榜都不敢张,当真颜面无存。
我就说自来读书之人,都是禄蠹之辈,果然好人不多,贾琮不是今科会元吗,怎么不见他收敛,居然还升官了,也是稀奇。”
麝月笑道:“二爷,我听说会试有书生考些作弊,但也不是人人都是如此,那些作弊的书生都下了大狱,没下大狱的自然没事。
皇上这当口会升三爷的官,自然就是三爷和舞弊之事,全无关联,说不得皇榜重开,三爷马上就要金榜题名,多好的一桩事情。”
袭人见麝月顺口说话,竟也没个忌讳,脸色微微一变
宝玉一听这话,心中气愤,嚷道:“他是你哪门子三爷,他升官进爵、金榜题名,都是些好事,你竟这么得意。
真是白白生了一幅女儿家模样,竟和那个小红一样,开口都是仕途经济的庸俗之事。
你还是换个地方说这些好话,仔细脏了我这清白之地……”
麝月见自己好好说话,竟被宝玉抢白一顿,心中莫名其妙,气愤难受,脸色煞白,又不敢回嘴,眼圈瞬间红了。
袭人觉得一阵头疼,连忙出来打圆场,说道:“麝月,二爷方才被吵了读书,心情正不自在,你也少说两句,先出去逛逛岂不省心。”
麝月心中郁闷,跺了跺脚,一扭身就出了房间。
袭人劝道:“二爷脾气也大了些,麝月也没说什么歪话,二爷干嘛没来由骂她,大家彼此好好的,何必闹得没意思。”
宝玉神情沉痛,说道:“你们大家彼此好好的,只说那升官发财的污秽事,却没人懂我一腔情怀,我有苦又向谁述。”
袭人见宝玉捶胸顿足的模样,心中有些害怕,连忙闭嘴不敢再说。
这时,碧痕进来说道:“二爷,方才我看到二姑娘、林姑娘、三姑娘、四姑娘,她们好多人去了荣庆堂,看着可热闹,二爷不去瞧瞧?”
宝玉刚才还是一脸悲痛,听了碧痕这话,瞬间改了脸孔,喜道:“姊妹们都来了荣庆堂,林妹妹也在啊,我正有好物事给她瞧呢。”
他说着便收拾桌上那套西厢记,兴致勃勃的出了门。
碧痕见宝玉一脸喜色出门,心中不免得意,觉得自己讨了宝玉高兴,他自然记得自己的好。
袭人心中有些哭笑不得,二爷如今年纪大了,反倒越发孩子气,什么时候翻脸都让人摸不透。
……
荣国府,荣庆堂。
贾琮得了宫中封赏,东府这边喜气洋洋,按着家门礼数,贾琮带着迎春等姊妹,去荣庆堂向贾母报喜。
迎春来时挑了两匹贡缎孝敬贾母,又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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