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你知道内情?”
“还能如何?不过是赈灾亏了银子,料想太太寻姨太太也是问计。”
宝姐姐若有所思,又问道:“这般说来,此番亏得不少?”
“何止?这回没个两三万银子只怕是过不去了。”
宝姐姐顿时暗自舒了一口气。母女一体,薛姨妈所思所想又不曾瞒了宝钗,她自是知晓薛姨妈的心思。前一回王夫人拆借银钱,薛姨妈便不曾同意,反倒引荐了夏家。此番再借,料想薛姨妈自然是不肯的。
那这般说来,岂不是还要问夏家拆借?
想到此节,宝姐姐便道:“看来夏金桂不日便要当宝二奶奶了。”
陈斯远却摇头道:“哪里那般容易?这旧债未还,太太只怕不好再借新债。不过这法子也是现成的——”说话间陈斯远朝着东、西两个方向指了指。
宝钗早慧,细细思忖顿时悚然而惊,道:“姨妈她……”话到一半儿,宝姐姐自个儿都说不下去了。只看先前王夫人是如何对黛玉的,便知其是个心狠的,此番逼急了眼,做下什么事儿都不稀奇。
宝姐姐才不会去理会妙玉死活,只蹙眉道:“为防万一,说不得咱们须得多往林丫头的潇湘馆走动走动,免得生出不忍之事来。”
陈斯远欣慰不已,笑着颔首道:“就知妹妹心下良善。”
宝姐姐嗔怪道:“与你何干?我只是冲着林丫头便不能不管。”
陈斯远顿时暗笑不已,心道莫看宝姐姐这会子大度、良善,可换做原文里二人争宝二奶奶的位份,宝姐姐的手段可是层出不穷,又何曾顾念过姊妹情分?
眼见宝钗娇俏可人,陈斯远禁不住动了心思,便凑过来痴缠起来。宝姐姐眼看陈斯远愈发过分,当下哪里还敢久留?推搡一番,到底撇下陈斯远跑了出去。
只是任凭宝姐姐如何遮掩,那唇上的胭脂丢了个干净,又岂能遮掩得住?莫说是红玉、五儿,便是莺儿都时不时偷笑着扫量宝姐姐一眼。
待这日用过晚饭,陈斯远便往潇湘馆而来。
谁知听闻贾母身子不适,黛玉这会子与三春一道儿去瞧老太太了,内中只王嬷嬷在。
本道寻了由头与黛玉说会子话儿,奈何扑了个空,为了此事也不好再跑一趟,是以陈斯远便细细与王嬷嬷交代了一番。
若是换做雪雁,她心思略粗,只怕还会不当回事儿;换做紫鹃,因其出身贾家,只怕也未必尽信。偏王嬷嬷是黛玉的乳母,两入荣国府,明里暗里没少受气,这会子听得陈斯远所言,顿时唬了一张脸儿道:“亏得哥儿来提醒,不然只怕姑娘还蒙在鼓里呢。”
顿了顿,又低声道:“都说太太吃斋念佛最是慈悲,我看却是个狠心的。不信你只看金钏儿、彩霞,她自个儿身边儿的大丫鬟都不曾落好,更何况是我们姑娘?”
陈斯远笑道:“不过是以防万一,嬷嬷心里有数就好。”
王嬷嬷颔首连连,道:“哥儿放心,往后吃食用度,我一准儿用心盯着,定不会让人害了姑娘去!”
陈斯远递过话儿,也不多留,当下告辞而去。
那王嬷嬷独守院儿门前,蹙着眉头自是好一番提心吊胆。当初太太(贾敏)临去前,因庶子早夭,老爷不得已之下才有了将姑娘送来京师的心思。太太放心不下姑娘,病重中自是叮嘱了好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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