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丝,笑着道:“姑娘眼看眉眼长开了,也是大姑娘了。”
“嬷嬷……”
王嬷嬷道:“姑娘便是不爱听,我也要絮叨几句。远哥儿是个有心的,什么相中了书册,不过是胡乱寻的由头。他就是瞧着姑娘孤苦伶仃的,家业又被贾家挪了去,这才眼巴巴送了一桩营生来贴补姑娘呢。”
“嗯。”黛玉又不傻,当日便思量了个分明,心下熨帖之余,自是对陈斯远大为改观。
“大骗子,大骗子!”
廊檐下挂着的鹦鹉又在吵嚷,王嬷嬷顿时一皱眉头,劝说道:“姑娘既认了那婚书,也别去想内情……许是当日老爷没得了回信儿,这才不曾与姑娘分说?”
黛玉娴静颔首,心下腹诽不已,便是父亲瞒了她,又岂会半点风声也没有?旁的不说,哪个家仆往陈家送的信儿?这总不会半点动静也没有吧?偏偏黛玉在扬州一年,也不曾听下头人提起。
黛玉心细如发,又岂能不对陈斯远生疑?
那王嬷嬷又道:“二奶奶素日里待你极好,这回与她合伙,远哥儿定不会旁观,这营生啊……说不得便要生发了。”
黛玉道:“也算不得生发……昨儿凤姐姐还说呢,不求赚多少,每年能赚个二三千两银子也就知足了。”
王嬷嬷笑道:“她怕是小瞧了远哥儿……以远哥儿的能为,这等寻常营生又岂会正儿八经的交给姑娘?”
黛玉面上一笑,心道陈斯远便是再有能为,又岂能未卜先知?
这日匆匆而过,转天清早,贾菖领着四个小厮,不情不愿、磨磨蹭蹭启程往南边儿扫听信儿去了。
潇湘馆里,黛玉一早儿起来便被雪雁、紫鹃絮叨个没完,这个挑了一件衣裳,那个偏说不对,倒是惹得黛玉好生气恼。
这好好儿的衣裳,两个丫鬟挑来拣去的,自是要给陈斯远卖好。
及至辰时用过早饭,便有平儿笑着来寻。见过黛玉便道:“林姑娘可拾掇停当了?我们奶奶方才处置过庶务,过得一刻便去前头。”
黛玉应下,随即便领了两个丫鬟往前头去。
不想方才到得大观园门口,正撞见同行的陈斯远。
二人对视一眼、彼此厮见,方才说过两句,又撞见来寻夏金桂的宝玉。
那宝玉瞥见二人一道儿行来,顿时略略蹙眉,又忍不住上前问道:“妹妹往哪儿去?”
黛玉闭口不言,一旁的紫鹃笑着答对道:“回二爷,远大爷用一桩营生跟我们姑娘换了书册,今儿个那营生开张,二奶奶约了我们姑娘去瞧热闹呢。”
“营生?”
宝玉正要细细追问,一旁的陈斯远便笑道:“宝兄弟这是去寻夏姑娘?”
宝玉为之一噎,待瞧向黛玉,顿时讷讷不自在起来。略略说过几句,宝玉便与二人错身而过,心事重重往那怡红院而去。
陈斯远与黛玉转上夹道,黛玉一双罥烟眉微蹙,心下生怕陈斯远多心,便道:“宝二哥素来如此,你……不要多心。”
陈斯远瞧了黛玉一眼,笑着道:“老太太一番心血,我自是不与他计较。”
黛玉起先还纳罕不已,待细细思量,这才有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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