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就走。
厨房里再次恢复了安静,只剩下黎巧巧一个人。
她低头,看着手里那个还带着余温的饭团,冷冷地扯了扯嘴角。
“呵,黄鼠狼给鸡拜年……”
这个韦氏,看着柔弱无害,原来是个笑面虎!
以后,更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提防她!
黎巧巧将饭团藏好,走到厨房后门,探头往外看了看。
暮色四合,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狗吠。
后院柴草堆那边,黑黢黢的一片。
时机正好!
她闪身溜出后门,像只轻巧的猫儿,悄无声息地潜向后院角落那堆得像小山一样的干柴和稻草垛。
她要试试,能不能把稻草,搓成一条绳子,那两半的同心锁,还等着“缝合”呢!
这可是她和吴涯回去的唯一希望!
路过主屋时,窗纸透出人影晃动,大嫂韦氏尖细的嗓子扎进她耳里:
“五两!是死契!”
冷飕飕的风擦着后院的矮墙豁口往里灌,吹得黎巧巧缩了缩脖子。
这垛子挨着猪圈,又潮又霉,平日里也就吴铁牛爱往这后面撒尿,气味臊得很。
黎巧巧心里骂了几句那家伙,手上却不敢怠慢,眼疾手快地扒拉开顶上的腐草烂秆子,专挑底下压得瓷实的往外抽。
这可是用来编绳的,马虎不得!
屏息静气抽了十几根出来,她心里盘算着够了,正待转身,主屋那边断断续续的话顺着风,直直灌了过来。
“……娘!您还犹豫啥?”
“章家那是什么门楣!整整五两雪花银,放眼咱镇子方圆十里八乡,能卖出这个价的丫头片子,指头都数得过来!”
死契?五两?
黎巧巧全身的汗毛“唰”地竖了起来。
她像被钉子钉在了原地,攥着那几根稻草,寒气从指尖“嗖嗖”地往骨头缝里钻。
脚步不由自主地挪近几步,耳朵竖得比兔子还灵。
她认得婆婆张金花那有些佝偻的模糊影子,正对着韦氏那个细长的轮廓。
窗户不高,下面有条不起眼的裂口,许是被猫抓的,凑近了听得更清。
“五两是不少……”张金花的声音黏黏糊糊,带着迟疑,“可把铁牛家那傻子媳妇卖了,谁管四小子?总不能让老二家的……”
“哎哟我的亲娘!”韦氏立刻打断,腔调拔高了几分,带着急迫,“您糊涂啊!卖了那傻媳妇,五两拿二两出来,咱立马托媒人给四小子买个新的!顶多二两,买个壮实能干的黄花闺女回来,还能包三年生个大胖小子!不比这啥也不会,又疯又傻的黎巧巧强一百倍?”
屋里沉默了一瞬,黎巧巧贴着墙,能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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