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繁漪闭目的瞬间,身侧一阵凉意袭来,睁眼瞧了才发现,原是张家的婆子抬了冰雕进来。
一冷一热,就似踩在足下的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是生与死的差别,一个不小心,便要跌入万劫不复,所以,心软这东西她从来都没有!
繁漪眸中又乍暖还寒的凉:“我又不是圣母,做什么那么辛苦,还得心怀天下女子的幸福。她既想作死,我当然要帮着她扫平一切障碍了。”
怀熙好奇道:“那谁去捉的、奸?”
繁漪眼底的笑意若映月的水,清亮而分明:“裴家三夫人邀了杨夫人去法音寺上香了,好巧,也是今日呢!”
姜柔侧首看她:“人裴家去年年末才回的京里来,我怎么不知你还认得裴他们家的三夫人?”
繁漪的指挑起腰间的宫绦,轻轻一勒:“云岚早前随父上任,在任上交到的闺友。”
姜柔轻啧道:“你们一大帮子人算计人家一个小姑娘,好意思哦!”
繁漪瞪大了一双美眸,无辜道:“她要出门,我给她机会出门。她与人通奸,我帮她扫开闲杂人等。她需要有人撞破鸳鸯好事好赖上吴征,我给她提供大串儿的见证人。做嫂嫂做到我们这种程度,难道还不够称职、不够伟大、不够绝无仅有吗?”
轻轻一甩手中的帕子,在心里默默捧起一杯西湖龙井,轻轻一吸鼻子,“瞧你说的什么话啊,真真是让人委屈呢!”
姜柔看她那浑身茶清香的样子,真要喊一句“见鬼”了,然后就是一连声的“好”,祈求她赶紧把那茶里茶气的表情收回去:“委屈!你委屈!你最委屈!我的错,我胡说,成了不?”
四溢茶香刹那一收,繁漪非常愉快而认真地颔首:“成,我原谅你了。”
姜柔无语:“……”啊,怕不是当初摔倒过脑子?
凤梧目瞪口呆:“……”还以为她只是会品茶,原来烹茶的技艺一样了得!
琰华表示已经慢慢习惯了妻子这等演技了,给了凤梧一个肯定的眼神:“……”你没看错,这就是你哪位温柔娴雅的好妹妹!我那贤良淑德的好妻子!
凤梧吃了口茶,半天憋出句:“挺好的。”
大周饮食,一日两餐。
若缝宴请,一般客人会在巳正以后陆陆续续地登门,聚着说话也好,跨院里看戏也行,中间不间断有茶水点心伺候着,也不会饿着,待到未正时分便可开席。
席面上不比家里吃饭,需得遵循食不言的规矩,可慢慢吃慢慢聊,即便男宾席吃酒再久些,也不会让宾客们太晚到家。
侯爷和赵国公去而复返,准时入席。
凤梧和洪继尧留心了一下,并未从他们二位的脸上看出什么来。
因着来时路上拥堵,太夫人一早便知会了,早些用完先回府,免得路上不安生。
是以到家的时候西边的天色依然红霞薄曳。
浅金而微红的光线不似白日那么的刺目,将空气晕染的轻柔而热情,披拂在府邸的每一个角落,与花香一同如蝶起伏着。
待繁漪沐浴更衣后方在书房里坐定,云海便翻着窗进来了。
一屁股往风送晴岚的软垫上一坐,侧首倚着隐几,大袖轻垂,姿态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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