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风麟一把青丝轻轻自肩头垂下,油亮亮的,有风姿门口扑进,青丝缓缓飞扬,似一片淡青色的薄纱轻轻擦过李蔚翎的颊。
她迎视上官氏的威胁,嘴角噙着淡淡的弧度,精致的柳眉微微一挑:“当然,人家是高门贵妇,我不过乡野出身,如何认得她呢!”
李蔚翎紧绷的神色缓缓松开,执了她的手欢喜道:“我就知道,你不会骗我的。”
繁漪无法从风麟的眼底看出丝毫男女情意,却又矛盾的看到了她对李蔚翎的真诚与温柔。
但凡名妓大都是骄傲而孤独的,或许风麟无法让自己爱上李蔚翎这样样不出挑的郎君,可她可以感受到李蔚翎对她是真的很好,万事迁就,家里的为难也能尽力挡下,欢喜与信任全都写在了表情里。
换做旁的才情斐然的郎君,或许能够与她诗书相和,心意相通,却也注定了不会有来日可言。
高门亦或者寒门,只会引文采斐然的名妓为知己,为自己的风流添上一笔浓墨重彩,却绝对不会为了她而与家里相抗衡。
这“知己”二字,也不过是“拒绝为夫妇”的遮羞布罢了。
即便肯放弃一切,做了夫妻,最后也都会在旁人异样的目光里走向反目成仇,这样的例子在苏扬一带还少么?
而没有依靠的美貌女子,想要太平的活下去,太难了。
风麟是理智之人,自然晓得李蔚翎不是最好的选择,却是最合适的选择。
他于她,无关男女情爱,更像是家人,是孩子们的父与母。
她孤独了太久,大约,也不想再孤独了吧!
众人:“……”得亏那文蕖灵糊涂着,否则看着这样的场面,怕是要先为自己的后半生先哭出一条黄河来。
上官氏的话像是吐出瓜子皮一般轻巧:“是么!”
“这位才艺双绝的花魁六岁就被卖进了青楼,与她一同被卖进青楼的还有个叫阮娘的。两人可谓一同长大,知之甚深。三年前阮娘被一富商赎身做了妾,富商死后,她被主母发卖了出来,又辗转来了京里,给一铺子的老掌柜做了妾。”
“二公子虽把人藏的深,可见过的她也不是没有。那阮娘认出了她,分明就是春风楼的头牌花魁!当时我听了只觉得奇怪,她一扬州的名妓花魁怎么会成了二公子的外室。正巧家里去扬州办事儿,便叫顺道打听了一下,原来这位花魁两年前就被人赎了身。”
她一旋身,来到了繁漪面前,黛青色的柳叶眉如箭锋利:“而赎她的人,据说,还是楚家人呢!”
这戏唱的,真是艰难,老半天才来了重点!
琰华眉目狭长,眼尾微微上挑,此刻微垂的眼睑猛然一掀,眸光迸裂,更显疏冷而强硬:“上官姑娘如此言之凿凿,想是那叫阮娘的女子已经在你手里吧,叫出来,当场认认人。”
上官氏张扬的笑意几乎不做遮掩,杏眼飞扬:“你们等着,人马上就到了!”
众人见上官氏姿态得意,分明是拿捏了有利证据的。
可再看繁漪和琰华,却也只见那夫妇两一身笃定的淡然。
一时间倒也看不准,这一仗到底谁会赢了。
但可以肯定的是,输的那一方自此便是身败名裂了。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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