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漪的目光迅速掠过众人面孔。
二爷与侯爷并不做声,连眼底都无甚波澜,只是不着痕迹的观察着众人的神色。
都是在官场上与人精相处的,府里的这些个小狐狸饶是再能演再能藏,总有细微之处泄露。
他们自看到那一张张面孔上、一双双眼睛里的惊讶与不信之余,果然有人眼底是紧张,有人眼底难掩得意与兴奋,还有人也在如他们一般在悄无声息的观察着众人。
仿佛平静的湖面收到巨石的骤然袭击,二夫人怔怔了须臾,蹭的站起的身姿便如巨浪卷起:“这不可能!微姐儿绝对不会做这种事的!”
蓝氏眼眸飞扬,扬声道:“弄错?东西就是从九妹妹屋子里搜出来的,二婶还想狡辩不成!”
沁微用力抿了抿唇,像是在极力压抑着某种情绪,冷冷道:“到不知福妈妈是从何处搜得,我可从未接触过这些东西!”
福妈妈的神色有些复杂,仿佛是挣扎在信与不信里:“那木偶就黏在床板儿下。”
蓝氏语音含刺:“床底板儿?可真是藏了个好地方啊!即便有人掀了床边的围布瞧得也不过是地面儿上,谁会想到把那腌臜东西黏在床底板儿上呢!”
福妈妈垂眸道:“五奶奶说的是,正是因为小丫头当时举着蜡烛去瞧,烛火照到了木偶身上的布料,银线闪了一下,才发现的这东西。”
托盘离五夫人近,定眼儿一瞧竟发现木偶胸前刺着的字,正是繁漪和琰华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这是有人要借着他们五房的手,来挑拨大房和二房了呀!
火光在她曲折的眉心突突的跳着:“哪会有人把诅咒人的东西放在自己睡觉的床铺下的!怕不是有人蓄意陷害吧!”
其他人或有赞同,或缄默不语。
蓝氏暼了眼五夫人,嗤道:“载害?除了九妹妹自己,谁还能轻易进得她的屋子?”
沁微掀了掀嘴角,牵动左侧颊上的一粒梨涡,有蔑视自梨涡里一闪而逝,澹道:“难道就不能是有人收买了我身边的丫头么?”
蓝氏嘴角似乎有一瞬凝滞的疑惑,旋即嗤道:“九妹妹可别想着拿个无辜的婢女来给自己顶罪!你这样做,可怎么对得起太夫人对你的疼爱啊!”
脚步到了托盘前,抬手嫌恶地轻轻拨了拨那雕刻成鬼子模样的木偶,见着上面的字眼儿似乎一惊的掩了掩唇:“竟是大哥和大嫂的名字啊!”
繁漪正瞧着托盘上那睁着一双眸子空洞大眼,唇色赤红,又着一身鲜亮至极的衣裳的木偶,只觉怎么看都显得诡异而嗜血。
乍一听,面上也是诧异不已,原想着自己是要被载害的那一个,却不想这会子倒成了“受害人”了。
“什、什么?”
感受到有目光在探究她神色里的真伪,顺着目光的方向望去,却只见众人满含惊讶的眼神。
而琰华微微蹙了蹙眉,亦是无法理解的看向那木偶。
蓝氏幽幽一叹,悯然道:“难怪了,大哥一向不与人冲突,却莫名被人伏击受了重伤。原以为大嫂病下是照料大哥辛苦了,却不想是有人心思不干净,在背后捣鬼呢!”
闵氏维护着小姑子,冷笑道:“笑话!若是诅咒当真灵验,还能催动血肉之躯去伤害别人,这世上还要律法和衙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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