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就算云海穿着男子服侍,也是雌雄难辨的美貌,要按照容色来找妻子,未免有些难度。
云海抱着繁漪的手臂,顶着一张清秀小女孩的面孔撒娇道:“姐姐本事大,也给弟弟谋划谋划,给我弄个一官半职的,也好叫我将来娶个官家小姐做婆姨。像姐姐一样聪明的我也不指望了,能像姐姐一样温柔漂亮就行。”
繁漪失笑:“看在你马匹拍的不错的份上,我尽力。”
晴风瞧不下去了,虽说是半大的孩子,到底也是男子,再是亲近如亲姐弟也不带这么搂搂抱抱的。
一把拎了云海起来:“赶紧出去守着。再待下去,叫爷晓得了,还不得拔了你的皮。”
云海尚且十三岁,摸人钱袋悄无声息,功夫底子也不差,但好男不跟女斗,最终被无情地从姐姐身边拖走。
不甘心的捏着女音嚷嚷:“我在姐姐屋子里怎么了,你们这些人,心思真是龌龊!从前姜琰华不在的时候我生病都是姐姐照顾的,他抢了我姐姐,我还得顾着他,现在连抱一下都不给,没天理啊!”
晴风嫌弃的把人丢出去,还不忘拍了拍手。
云海:“……”人家可是正在长成路上的美男子呢!
粗鲁,实在粗鲁!
薄云散去,月光慢慢倾泻,斜斜从窗台照进,将繁漪原就纤长而慵懒的影子拉的更是幽长而朦胧,漫在积年洗刷下显得灰棕的地板上。
秉承隔房嫂嫂的客气而温柔的准则,繁漪回了房也不曾过问半句,只将沁雯的生活照料好,再贴心的熬上一碗安神汤给她喝下。
窗口下长案上的错金香铜质博山炉慢慢吐着乳白的青烟,在今夜不敢熄灭的烛火里,落了薄薄如云的影子慢慢悠游在青柳色的幔帐上。
安息香里加了一星茉莉铺干研细的粉末,香气细细的舒心。
只是没有他的气息在身边,再好的香料,繁漪也是夜里难免。
怕再有算计,又想着一墙之隔的郎君,沁雯亦是难免。
两个人闭着眼,各想各的心事,安静的好似两个仇人勉强达成共识而凑合了一个晚上。
或许是时辰越近深夜,或许是安息香起了几分效用,也或许是想他想的太累了,繁漪感觉身体轻飘飘的,耳边山里的虫鸣漫漫拉的悠长,缥缈的近了,又恍惚的远了,渐渐沉入了云端。
半梦半醒时,她透过微开的幔帐,看到素白而如蝉翼轻薄的窗纱上已然有了虚弱的亮白,窗边的木椸上铺着她的浅青色衣裙,本该是和合如意的翠色与银线盘起的花纹,在暗沉沉的光线下却发着乌定定的冷光,多瞧了几许,有些昏沉沉的发晕。
她转过身去,继续无法清醒起来的睡意,朦胧中一张没有笑意的冷漠的脸不其然撞进眼底。
她闭了闭眼,恍恍惚惚里,似乎、见到一身青珀色衣衫的男人正靠着她闭目静睡。
怔了一下,她睡前明明实在里侧的位置,何时换到了外侧来?他又是何时来的?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沁雯呢?
睡得累,脑子里一团浆糊,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有些乱,有些喜,又有些晃神。
闭了闭眼,回头看了眼窗口,才发觉哪里不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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