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种使他陌生而欢喜的感触。
琰华不及说什么,唇便被堵了,是温热又柔软的触感。
脑子里有一瞬的空白一片,心跳骤然剧烈,几乎要冲破胸膛。
莫名生出的紧张之感让他紧紧攥住了衣袖。
繁漪感受到他的姜遥,缓缓睁眼看她。
长案上的一槲明珠缓缓发出清冷优柔的光芒,落在他青珀色的衣袍上,卷云银线暗纹浮起一层薄薄的微光,衬得他格外光华如玉。
然而他的眉心有曲折的痕迹,以唇齿交缠间积聚起的一点温存与缠绵,瞬间被刺骨的冰冷兜头湃下,徒剩了不可得的无可奈何。
缓缓离了他的唇,在他的眼神下将所有的情绪转化为垂眸间的羞赧,随后伏在他的胸前,轻阖着眼,听着他的心跳声。
静静相依良久,气息终得平复。
琰华的目光落在她松松挽就的青丝上,有浅淡的光泽落在眼底,有揉碎了的纷杂情绪正在渐渐积聚,低然的语调里有些奇怪:“你、吃酒了?”
繁漪用左手去执他的手,试了两次,无法使上力,“没有。”扬起的笑意像是树荫下遮不住的光线,斑驳错乱,似细细沉吟一声,“瞧你瞧醉了。”
琰华感觉到她的动作,几乎是下意识的反手与她十指紧扣,轻笑道:“如何忽然贫嘴起来。”
她支起身来望了他一眼,笑意盈盈似月下花枝出尘悠然,默默想着,既然终是得不到的,就让她由着性子任性一回吧!
“醉了,胡言乱语呢!”
抬手揉了揉她的发丝,琰华失笑道:“傻气。”
他的右手与她紧紧扣着,渐渐温热了她冰冷的手,是温暖有力的。
繁漪有些失神的想着,他此刻是以什么样的心情与自己如此亲近,是将她视作未来妻子的平静,还是被强迫的反感?
想来如父亲那样钟爱母亲的男子,都可以有三妻四妾,与她们生儿育女,一样没有感情。
所以,应该,是没有厌恶的吧?
“你考期将近,功课越发多,往后便不要分了心思来照顾我了。好好用功,也别太累了,该休息的时候好好休息,养足了精神才能更好的记住先生讲的东西。”
窗外月色清幽,琰华轻轻拥着她,望着窗纱上梅枝摇曳的影儿,轻应道:“好,我知道。”微微一默,“你若想见我,随时可过来。不会扰了我的。”
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
一湾碧碧春水慢慢蜿蜒,游漾在水面浮亭,轻嬉着轻轻垂下的柳条,漾起一圈又一圈欢快的涟漪,芳草萋萋托着春暖花开,映衬着鹅黄翠绿。一切都是生机盎然的模样。
只是二月底的天尚是乍暖还寒时,老夫人不小心着了风寒,许也是对慕文渝之死的愧疚与打击折磨着,让好容易调养的有些起色的身子失了好些精神头,汤汤水水的吃下去也不见效用,连含漪大婚也没能起得来床。
三月初,秦国的使臣入京。
在九王爷李勉继娶秦国公主的旨意下达之后,宫中传出姜柔即将和亲的消息,乍一听消息以为是讹传,毕竟秦国送来的是秦君七女,货真价实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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