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划过右手的掌心,留下一抹沁凉的触感。
朝她微微一扬眉,幽沉的眸子里拧起的玄冰万丈,蓄势而出。
慕静漪没那么敏锐,却也感觉到她眼底的阴冷与杀意,缩了缩脖子,看了眼慕孤松,却见父亲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抚着脸咬牙道:“你还不承认!袁妈妈都招了,就是你收买的她,让她在母亲的甜汤里下毒的!”
袁妈妈嘭嘭的磕头,不过几下,额上便是好大一块鼓起,隐隐可见血色:“是大姑娘,是姑娘让我这么做的!”
繁漪端了小丫头上的茶,慢条斯理的吹了吹,微烫的茶香氤氲拂在面上,朦胧而舒展,可以清晰的感觉到面上细细绒毛沾了水泽的重量。
嗤笑道:“我到觉得是你和大伯母算计好了,要栽赃我呢!”
老夫人微微一皱眉,睇了底下跪着的袁妈妈一眼,抬头便叱了慕静漪一句:“事情始末自有我和你们父亲做主,你给我坐下,伸手就要打妹妹,半点规矩也无!”
慕静漪委屈至极,心里想着该如何快速的消肿,再过几日就要出门子,盯着一张肿脸进新房,指不定要叫丈夫和夫家人怎么看了。
可如今老夫人和父亲都偏帮着慕繁漪去,便也不敢再多说什么,瞪了繁漪一眼,恨恨的坐在了一旁。
淡淡觑了袁妈妈一眼,繁漪微微一台下颚:“你说是我指使你的,你是大伯母的陪嫁婆子,最是忠心,你如何会帮了我?这会子又来揭发我?”
袁妈妈看了繁漪一眼,似乎惊怒至极,惊叫道:“是你抓了我的孙子!奴婢和奴婢的丈夫就这么一个孙子。是独苗啊!奴婢如何敢不听啊!”
窗外枝影绰绰,往事恍惚间就在眼前,那时候祖母娇宠、母亲温柔耐心、长姐与兄长疼爱,父亲沉稳肃肃,却从来都是包容她的一切调皮捣蛋。
她就这样无拘无束的跟在哥哥姐姐身后玩耍,温柔的大姐姐总是会给她收拾烂摊子,从不责备。
和睦欢笑似乎从未远去,可细细去听耳边的娇软与天真。
可一回神却发现,逝去的已经永远逝去,回不来的何止是母亲和大姐姐还有弟弟的命。
繁漪的神色有一瞬坠进了阴翳里,旋即有温和泰然,缓缓道:“我要杀她,便是亲手一碗毒药灌下去,谁能拿我如何?姚家又敢把我如何?成王败寇,输了,死了,都是自己无能。收买了你来下毒,你当我闲的没事做么?”
老夫人微微一惊,下意识的往姚氏安置的内室瞧了一眼。
余光睹见儿子淡然平静的样子,便又迅速换了心境,提醒自己今时不同往日,又是她们被攥了把柄,根本不必在意姚家什么态度了。
指了袁妈妈怒道:“你若敢胡说栽赃姑娘,今日便将你们一家子投了井!”
袁妈妈大惊失色,宛若地面青砖石的裂纹蔓延,细纹横生的面上顿时血色褪尽的刷白,却是咬着牙梗着脖子声声没有诬陷。
繁漪不惊不惧,只淡淡睇着老夫人衣摆上“万字不到头”的纹路,纹样里盘了金线,随着老夫人急怒的呼吸,在昏黄的灯火下牵扯出一芒又一芒的碎金微光,有刺目之感。
慕静漪身后的女使晴风督了眼袁妈妈那颤颤如风中枯叶的模样,朝着老夫人微微一福身,凛然正直道:“老夫人,袁妈妈说她的孙子被人捉走,奴婢听着心中有疑惑,可容了奴婢问袁妈妈几句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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