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人,真的是一种奇怪的动物,人心也最是复杂,随着身份、地位的变化,人心也在跟着变化。
此时的张晟,感觉尤其明显。
难民营中流民,田间地头的百姓,他们对自己会发自内心的在脸上堆起最真诚的笑容,向自己这个头领鞠躬或招呼一声,以感激自己对他们的活命之恩。
但是,他们的行为是谦卑的,眼底的那一丝向往、羡慕、又夹带些恐惧的神色,不自觉的,又把张晟和他们拉开成两个世界的人。
张晟以示热情,拍拍他们的身体,他们会受宠若惊过后匆忙躲开。
张晟想摸摸小孩子的脑袋,以示亲切,往往会落空,收到的总是大人呵叱小孩子的声音,以及小孩子让大人按倒在尘埃中,磕下去的一个响头。
言语中夹杂着丝丝惊慌,表情中连带着缕缕的怯意。
“郎君,不敢不敢!”
“军侯,莫得脏了您的手!”
“大人,使不得使不得!”
张晟每每有些亲热的举动,收获最多的,就是这些。
话很热情,人也在身边,但是,张晟似觉得自己和他们之间有一道无形的屏障,把自己与这些百姓以及流民隐隐的隔离开来。
张晟略一思索,便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
该死的酸儒!
本来是多好好的一门学问啊,可以教人修身养性,可以教人明理辩非。但是,仅仅是这些,酸儒并不满意啊,他们生生在这门学问中加入一些束缚人心的东西,歪曲一些事实,把它生生的弄成一套控制人的的玩意儿;弄成了他们谋取进身的工具,张化什么三纲五常,上下尊卑,就是这些本该见鬼的玩意儿在人心中逐渐的筑起了一套樊笼,把人与人之间本该融洽的关系生生的弄得疏远起来。
该杀,真的该杀!
想明白此理,张晟忽然间兴趣缺缺,脸上努力堆起的笑容再难继续……
每每想到小弟,吴江的心便会越来越烦躁,也越来越不安。
对方让自己散播流言蜚语,自己散播了;
对方要自己神不知鬼不觉的生点事情捣点乱子,自己却没有照办。
吴江不傻,难民营中高杆上挂着的百多颗人头还血迹未干呢,自己现在捣乱,那不是嫌命长吗?万一出上一点岔子,自己的小弟怎么办?等待小弟的又会是什么结局。
捣乱?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捣乱。
“组长,那边有骑卒过来。”
胡思乱想的吴江让同组的新民小六拉回现实,抬头一看,目力穷尽处,尘土飞扬,蹄声阵阵,果然,有一队骑卒直奔自己这伙人的方向而来。
看着远处的情形,吴江的心咚咚的跳个不停,骑卒,难道是奔自己来的?事发了?
自己暴露了不要紧,大不了一死了之,可是,小弟该怎么办?
马蹄咚咚犹如踩上吴江的心头,一时之间,他心乱如麻。
蹄声越来越近,吴江的心越来越慌。
“组长,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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