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想掩盖,就越容易露出马脚。
回到住处时,林仲之还没睡,坐在灯下缝补旧衣服。见林越回来,他放下针线:“咋才回来?晚饭都凉了。”
“跟张师傅多聊了会儿。”林越坐下,拿起个凉馒头啃了口,“爹,赵德昌死了。”
林仲之手里的针线“啪嗒”掉在地上,脸色骤变:“死了?咋死的?”
“说是上吊了。”林越嚼着馒头,声音有点含糊,“但我看,是被人灭口的。”
林仲之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话,最后叹了口气:“造孽啊……这官场,真是吃人不吐骨头。”
“爹,您别担心。”林越咽下馒头,“他死了,反而好办了。”
“好办?”
“嗯。”林越点头,“他一死,虽说刘参军这边少了个活口,但同样也说明他心虚。咱们只要再往前推一把,让他把尾巴露出来,就不怕抓不到证据。”
林仲之看着儿子,眼神复杂。但他能感觉到,儿子心里已经有了盘算。
第二天一早,林越刚到将军府,就被王奎拽进了屋。
“赵德昌死了!你知道不?”王奎一肚子火,指着桌上的文书,“刚收到消息,说是畏罪自杀!狗屁!老子看就是姓刘的派人干的!”
“将军息怒。”林越拿起文书,扫了一眼,上面写得含糊其辞,只说赵德昌“不堪其罪,自缢身亡”,连个具体时辰都没写。
“息怒?怎么息怒?”王奎来回踱步,“唯一的活口没了!府里那帮人肯定会说咱们证据不足,到时候姓刘的就能脱罪了!”
“将军,活口未必只有赵德昌。”林越放下文书,语气平静,“刘参军跟黑石部通敌,总得有个人接头吧?赵德昌只是个县尉,没那么大本事直接联系黑石首领。”
王奎猛地停下脚步:“你是说……还有中间人?”
“十有八九。”林越点头,“赵德昌负责倒卖军粮、送布防图,但真正跟黑石人接头的,应该另有其人。这个人,刘参军肯定信得过,说不定就在朔方城里。”
“那咋找?”王奎急了,“朔方城这么多人,总不能挨个审吧?”
“不用审。”林越笑了笑,“赵德昌一死,这个中间人肯定会慌。他怕被咱们查到,更怕被刘参军灭口。这种时候,他最可能做的就是——跑。”
王奎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守着城门?”
“不光守城门。”林越走到地图前,指着城西北角,“这里有个缺口,是以前修城墙时没填好的,能过人。赵德昌以前偷偷运粮出城,多半走的就是这儿。”
他顿了顿,补充道:“咱们不用声张,派几个可靠的人,悄悄盯着那缺口和几个城门。一旦发现有可疑的人想跑,直接拿下。”
王奎一拍大腿:“好主意!就这么办!”他立刻叫来了李虎,低声吩咐了几句。李虎领命而去。
屋里只剩下林越和王奎。王奎给林越倒了碗茶:“你小子,脑子是真好使。要是早几年遇见你,老子也不至于吃那么多亏。”
林越笑了笑,没接话。他端起茶碗,刚喝了一口,就听见外面传来喧哗声。
“将军!铁坊的张师傅求见!说有急事!”亲卫在门外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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