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诸部起事,无数部族旗民遂争相追附,跟着部落头人攻打汉人屯驻之地。
定边城虽然只是一个周长不到两里的夯土小城,驻守镇所兵五百余,加上城内官兵家属和屯殖居民,也不过一千六百多人,但凭借几门小炮和四百多枝火枪,硬是在三千多喀尔喀蒙古骑兵的围攻下,坚守了五十多天,丝毫无恙。
喀尔喀骑兵刚刚杀来时,曾试探性地攻了两次城,在付出了数十名骑兵伤亡后,蒙古人便非常理智的选择了围而不攻,打算困死城里的守军。
要知道,这个时候,定边城才度过艰难的一个冬天,积存的物资必然所剩不多,而喀尔喀蒙古诸部封锁了与漠南和西域之间的联系,外来补给自然就此断绝。
只要有足够耐心,待城中的守军粮秣物资消耗殆尽后,自然就会乖乖的走出来投降。
届时,进攻的喀尔喀蒙古骑兵就能完整地缴获城中所有的军械以及大批工匠。
嗯,尤其是那几门宝贵的火炮,必须将其夺下。
可以想象,大秦朝廷在闻知喀尔喀诸部造反起事后,定然会从西域、漠南以及河北地区抽调大军前来进剿平乱,若是能获得足够的军械物资,在应对秦军进攻时,多少也有一点底气不是。
在被喀尔喀骑兵围困下,定边城的物资虽然已经实施了定额分配,但在阖城千余军民巨大的消耗下,仍旧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剧减少。
即使以最为严苛的食品管制措施,最多也就能坚持一个多月,便会消耗殆尽,面临无任何食物的糟糕局面。
到时候,若是继续坚守此城,以人为脯,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若是定边城真的到了吃人的地步,麻烦长官直接将我毙杀,为我保留几分人性。”齐国军事观察团驻漠西参谋处陪戎校尉(少尉)徐景瀛躺在床铺上,有气无力地说道。
“你为何不自我了断?”御武校尉(上尉)段昭明靠在另一张床上,使劲地吞咽了一口口水,只觉得腹中空得厉害。
他奶奶的,这辈子居然还体会到饿肚子的感觉了!
“我……下不去手。”
“有啥下不去手的?”段昭明从床上艰难地爬了起来,走到屋子中间的木桌前,给自己倒了一碗水,然后灌到嘴里,“拿着短铳,对着脑袋,眼睛一闭,手指一扣,一切皆休!”
水喝到肚子里,咣当咣当地晃,好像感觉更饿了。
且熬着吧,捱到明天正午,就能吃饭了。
该死的秦国人,连我们的口粮也敢克扣!
“长官,我要是死了,你能不能一把火将我烧了。……我怕被人吃掉。”
“你他娘的,就不怕被我吃掉?”
“……”徐景瀛沉默半响,轻声说道:“若是长官真的要吃我,且将我剩下的骸骨焚化,带回汉州交给我父母。”
“滚蛋吧!”段昭明骂了一句,看着毫无生气的徐景瀛,“咱们都好好的,到时候一起回汉州。老子可不想死,家里的一双儿女还等着我回去呢!就算要吃人,也得先从那些蒙古人吃起,还轮不到咱们!”
“呵,城里才几个蒙古人,最多不过两三百,几顿就吃完了。”徐景瀛惨然说道:“接下来,可不就轮到咱们了。论亲疏,我们两个齐国人毕竟要比那些秦国移民要远一点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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