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虽是天南精华所在,不是缅人、暹罗能比,但二百年来,主昏臣贪,上鄙下薄。若论潜力,当不输北国广府,但郑氏能用者,不过十之一二。
因此在草民看来,大王至少在两年前顺州奇袭靖都王之后,就有乘势拿下北河的能力。”
邓陈常大手一挥,“但是大王却没有这么干,草民在北河,深为大王不值。
也曾猜测,大王或许眼界受限于北郑南阮二百年纷争,只想着代替阮氏地位,而没有北上之心。
只等到近日,吾一观大王教北河士绅军民檄,二得大王新进大作两篇,方才恍然大悟。
大王不是不想进北河,而是不想要北河之人,或者更直接的说,大王之志,不在拿下北河,一统南国,而是想做洪武大帝,驱逐鞑虏,重整山河,是也不是?”
莫子布笑呵呵的看着这家伙,看来对自己确实有研究,因为莫子布的心思,兴唐的中高层还是有些了解的,但远在北河的安南人,就不那么了解了。
不过,假如这邓陈常只有这点眼界的话,他刚才摆出的姿态就太高了,现在的言行,是配不上那种逼格。
是以,为了让这家伙把话全说出来,莫子布面不改色的点了点头,很大方的承认了。
“先生猜的不错,我祖上乃大明忠臣,本王乃汉家贵胄,自然要复我汉家河山!”
“好气魄!”邓陈常抚掌大笑,他没想到莫子布这么直接就承认了,“果然是非常之主,此等气魄,才是成大事的真主!”
“草民如果猜的没错的话,在大王心里,一定觉得跟洪武太祖最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因为身在南洋。
遥想昔日,洪武太祖起兵反元,位在中国之中,靠的是淮西乡党,那也都是汉人。
反观大王,心腹明香人只有十余万人,下南洋的客家、漳泉、粤人也不过二三十万,其余皆非汉人。
而就算这三四十万人,还不能各个都来参军,也多集中在南方,要是进了北河,恐怕就瞬间就会被北河的京人包围。
大王倒不是怕压服不了这些京人,毕竟他们跟汉人没什么差别,也自认就是汉人。
比如草民出身的山南邓氏,就是是京人华民之家,祖籍南阳郡,先祖乃是云台二十八将之首邓元侯的从弟。
后汉安帝建光年间,邓太后病逝,皇帝清算外戚,邓氏家族四散,我祖自中原南下交趾避祸,子孙繁衍至今,从来就是汉人。
可在大王看来,那就不一样了。
您自己本就出身蛮荒,莫家离开故国已经一百多年了,曾祖母娘家裴氏也不是正宗汉民,而是京人华民家族。
河仙莫氏其实很难说是汉人,更准确的说,快跟草民家山南邓氏一样,成京人华民了。
所以,要是翌日进军北国,打的是驱逐鞑虏的旗号,身后跟着的却是大量越人和西番,本身出身又偏南,就极易被人看做外族。
甚至在很多人眼里,会变得跟满清差不多,区别不过是满清自山海关入关,大王自镇南关入关而已。”
“没错!”莫子布不装了,他站起身来脸上露出了严肃的神色,这就是莫子布最担心的。
他不担心打不过满清,而担心自己被当成第二个满清,这是他万万不能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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