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松便也只能乖乖离开,走之前还用警告的眼神看了一眼留在原地的下人们。
他离开后,未殊才又开口,语气缓和不少:“你和槐香平时关系如何?”
或许是因着朱松的离开,桂香面色不再那么紧绷:“我和她是最好的朋友。”
说着,她眼中渐渐有了泪花。
见状,未殊安抚道:“只要你将自己所知道的都说出来,我们一定会查明真相。你觉得,会是谁害死了她?”
可桂香却仍旧摇了摇头:“奴婢并不知道是谁害死了她,但我只觉得,槐香没有要寻死的理由。当年她家穷得吃不起米才将槐香卖进府中,可现在她家的境况已然宽裕了起来,下个月就会来赎她回去。”
说到这,桂香含泪看向未殊,语气哽咽:“姑娘,你说,她明明马上就可以过上好日子,又怎么会寻死呢?”
“马上就要过上好日子?”
未殊疑惑地重复了一遍,问道:“三年前槐香家还穷得要卖女儿,为什么会突然宽裕起来?”
桂香一愣,还是摇头:“奴婢不知,我俩虽然走得近,但槐香平时不太喜欢谈及她家里的事儿。”
好在槐香和她说过自己家在何处,未殊默默记下后,便让桂香离开了。
与此同时,陈肃也已经与另外两人交谈完毕,正向裴青陆禀报。
“王爷,这几个下人都说自己对槐香的事情知之甚少。”
他顿了顿,又说:“我觉得这朱松十分可疑,这些下人虽然都不敢明说,但他们眼中却都充满了对朱松的恐惧,朱府平时定然没少苛待下人。”
裴青陆微一颔首,转而看向站在院中神情若有所思的未殊:“你觉得呢?”
后者闻声转头,目光沉静:“我们得去一趟槐香家里。”
陈肃一听,立刻咋咋呼呼地反对了起来:“为什么?这朱府明明有问题!”
未殊说着,径自往外走去:“那朱府便请陈大人留下来调查了。”
陈肃一拳打到了棉花上,又见未殊如此我行我素,全然不将王爷和他放在眼里。
正想斥责她不懂规矩,就看到裴青陆已经提步跟着未殊走了。
他愕然开口,试图将人叫住:“王爷,我……”
裴青陆这才脚步一顿,侧身回头,理所应当的语气:“朱府的确可以查查,你留下。”
陈肃哑然一瞬,眼睁睁看着王爷离开,缓缓抬手指了指自己:“我……一个人吗?”
适时刮来一阵风,将地上的纸钱卷起,又纷纷散落,激起了他一手臂的鸡皮疙瘩。
未殊独行惯了,走起路来脚下生风,不一会儿就走到了朱府门口。
她看到停在门口的马车时,才一拍脑门:糟糕,又忘了,是不是应当等等玄祁王来着?
正想着,未殊目光忽然一顿,车旁怎么多了个脚踏?!
一旁的老门房已然将她的表情变化收入眼中,立马笑呵呵道:“这是王爷吩咐我们,特意为姑娘准备的。”
特意为她准备的?
霎时间,未殊心中愧疚更甚。
但她不知道,这老门房惯会说漂亮话讨人欢心,后半句其实是他自己添上去的。
于是在未殊朝裴青陆道谢时,就收获了他疑惑的眼神:“谢我?”
这反应,像是对此全无所知……
未殊顿时尴尬地怔在了原地。
幸而赵淮突然出声:“属下见未殊姑娘上马车颇为费劲,所以向朱府借了个脚踏。”
未殊才终于得救一般,换了个方向,朝他粲然一笑:“多谢。”
少女神态疏朗,落落大方,与赵淮从前见过的女子都不一样,他不自觉愣了一瞬,才想起来回之一礼。
有了脚踏,未殊上马车时果然轻松了很多。
她说了个地名,而后便掀帘进了车厢,坐稳当后一抬眸便与裴青陆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王爷怎么不问我,为何要去槐香家,却不怀疑朱家?”
裴青陆脱口而出:“槐香家人下个月就要来赎她回家,若她是因朱家苛待而想不开,断然没有熬不过最后半个月的道理。”
说到这,他倏而倾身逼近未殊,嗓音冷沉:“你以为,本王是傻子还是聋子?”
裴青陆的动作太突然,未殊反应过来时,二人已经近得鼻尖几乎都要触碰上。
少年的脸庞如同一块被人精心雕琢过的美玉,精致得不容侵犯,她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未殊神色未动:“这不就是你想让所有人看到的吗?王爷如愿藏锋,难道不该感到满意才是?”
他看似漫不经心,却将一切都洞悉了个透彻。
说完,见裴青陆眼中顷刻间寒潭雾绕,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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