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环境中,心理受到了极大创伤,得赶紧治疗,不然会影响一辈子。”医生的话像重锤,一下下砸在她心上。
她拿着诊断书回家,想跟钟家强谈谈女儿的病情。可钟家强刚输了钱,一进门就看到她手里的单子,以为是催债的,劈手夺过来撕得粉碎:“又是花钱!你母女俩就是我的累赘!”
碎纸片落在地上,混着昨天没打扫的烟灰。李慧英看着满地狼藉,又看看躲在卧室门后瑟瑟发抖的女儿,心里有什么东西彻底碎了。那是支撑她走过苦日子的希望,是她对这个男人最后一点念想,碎得像窗外的玻璃碴,扎得人疼。
崩溃的雨夜与剪刀”
2006年的梅雨季节,雨下得没完没了。天空像破了个洞,雨水顺着房檐往下淌,汇成一道道水帘,把整个世界都泡得发潮。
钟家强又喝多了,满身酒气地闯进门,把湿漉漉的外套摔在地上。泥水顺着衣摆流下来,在地板上拖出长长的痕迹。李慧英正在给钟佳婷讲故事,手里的绘本刚翻到“三只小熊”,见他回来,赶紧把女儿搂进怀里,屏住了呼吸。
“钱呢?”钟家强眼睛通红,像饿极了的野兽,死死盯着李慧英,“我又输了,给我钱!”
“家里没钱了,婷婷的药费还没交……”李慧英的声音很轻,带着哀求,手指紧紧攥着绘本的边角,把纸都捏皱了。
“药费?”钟家强冷笑一声,牙齿咬得咯咯响,一步步走近,“那个小傻子,死了才好,省得浪费钱!”
他伸手去拽钟佳婷,李慧英死死护着女儿,被他一把推倒在地。后脑勺磕在茶几角上,疼得她眼前发黑,金星乱冒。就在这时,她听到女儿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叫,转头一看,钟家强正把钟佳婷往卧室里拖,粗糙的手抓着女儿细细的胳膊,像要把骨头捏碎。“反正也是个累赘,不如让老子快活快活……”
“钟家强!你放开她!她是你女儿啊!”李慧英疯了一样爬起来,扑过去抱住他的腿,指甲深深抠进他的裤腿。
钟家强一脚把她踹开,力道大得让她撞在墙上,“咚”的一声闷响。墙皮掉下来一小块,砸在她的头发上。他回头瞪着她,眼神里没有丝毫人性,只有酒精和欲望交织的疯狂:“女儿又怎么样?老子养了她这么久,用一下怎么了?”
卧室里传来钟佳婷撕心裂肺的哭喊,那声音像一把把烧红的尖刀,扎进李慧英的心脏。她看着那个曾经对她许下一生承诺的男人,看着那个曾经把女儿捧在手心、连抱都怕摔着的父亲,如今却像一头禽兽,在伤害他们最疼爱的孩子。
雨下得更大了,砸在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像是在为这场悲剧伴奏。一股极致的恨意从心底喷涌而出,瞬间淹没了所有的理智,像洪水冲垮了堤坝。
李慧英的目光落在厨房的案板上——那里放着一把刚磨过的剪刀,是她早上剪布料用的,刃口闪着寒光,还沾着一点布料的线头。
她爬起来,一步步走向厨房,脚步轻飘飘的,像踩在棉花上。雨声很大,掩盖了钟佳婷的哭声,也掩盖了她心跳的轰鸣。她拿起剪刀,冰凉的金属触感从指尖传到心底,让她混乱的脑子清醒了一瞬——但也只是一瞬。那点清醒很快被恨意吞噬,只剩下一个念头:杀了他,杀了这个禽兽。
当她走进卧室时,钟家强正背对着她,对钟佳婷做着禽兽不如的事情。钟佳婷的哭声已经嘶哑,小小的身体在被子里不停颤抖,像一片狂风中的叶子。
“钟家强。”李慧英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没有一丝波澜。
钟家强回头,看到她手里的剪刀,愣了一下,随即骂道:“你想干什么?疯女人!”
李慧英没有说话,只是一步步走近。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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