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沈厌沉默地看着那块妖异的玉牌。通幽眼下,那游动的血丝散发着浓烈到令人作呕的怨毒气息,仿佛凝聚了无数惨死者的不甘和诅咒。这东西,比他那枚沾血的“永通万国”铜钱还要邪门百倍。
“拿着你的土精,从后门走。” 苏九娘下了逐客令,重新端起那杯琥珀色的酒液,走到窗边,背对着沈厌,目光投向窗外依旧混乱未息的鬼市,“鬼市的浑水,不是你一个小殡葬师现在能趟的。再惹麻烦,我可不会再管。”
沈厌没再说话。他看了一眼自己右手,虽然剧痛钻心,但那股致命的侵蚀感确实被暂时冰封住了。他左手抓起那块依旧散发着刺骨寒意的阴寒土精,冰冷的触感让他精神一振。他没问后门在哪,只是对着苏九娘那疏离的背影,微微颔首,算是谢过,然后转身,朝着阁楼深处那片更幽暗的阴影走去。
九娘阁的后门连通着一条狭窄、堆满杂物的小巷。沈厌出来时,天色已经蒙蒙亮,鬼市的喧嚣被远远抛在身后。他拖着疲惫伤痛的身体回到往生斋,将那块阴寒土精小心收好,又用干净的布条重新裹紧右手。苏九娘那冰寒的封镇之力效果显著,秽毒被牢牢锁在手掌,虽然剧痛依旧,但总算不再恶化,给他争取了喘息之机。
他本想立刻处理土精,压制秽毒。但身体和精神的双重透支如同沉重的枷锁,将他拖入了深沉的黑暗。
不知睡了多久,一阵急促的、带着哭腔的敲门声将他从混乱的梦境中惊醒。
“沈老板!沈老板救命啊!”
沈厌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窗外已是日上三竿。他挣扎着起身,右手传来的剧痛让他倒抽一口冷气。
打开门,门外站着一对年轻男女。男的戴着黑框眼镜,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眼神涣散。女的更是哭得梨花带雨,几乎站立不稳,全靠男的搀扶着。
“沈老板!求您救救小雅!救救她!” 男人语无伦次,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她…她不见了!就在那个镜子前面!直播的时候…突然就不见了!”
“镜子?” 沈厌眉头一皱。
“对!镜子!一个…一个老式的梳妆镜!我们昨天…昨天刚从南城旧货市场淘来的…” 男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切地描述着,“小雅她…她是做探灵直播的…昨晚满月,她说要试试那个镜子…就在镜头前面…照了…照了没一会儿…镜子里…镜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棺材!然后…然后小雅她…她就伸手去摸镜子…人…人就不见了!直播信号也断了!”
棺材?沈厌眼神一凝。又是镜子!
“带路。” 他声音沙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冷硬。
年轻男女租住的公寓就在老城区边缘一栋新建的高层里。房间装修现代,但此刻却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恐慌。客厅中央,对着落地窗的位置,支着专业的直播设备,补光灯还亮着,将房间照得一片惨白。而最引人注目的,是设备前方,摆放着一面足有半人高的老式梳妆镜。
镜框是深色的硬木,雕刻着繁复却已模糊不清的花鸟纹饰,边缘包着磨损的黄铜。镜面蒙着一层薄薄的灰尘,却依旧能清晰映照出人影。镜框边缘和下方的托架上,布满了深褐色的、如同干涸血迹般的污渍。
通幽眼开启的瞬间,沈厌的瞳孔骤然收缩!
整面镜子,笼罩在一层浓得化不开的、如同墨汁般的灰黑色秽气之中!那秽气的浓度,远超他之前见过的任何一处!而在秽气的核心——那蒙尘的镜面深处,通幽眼穿透了表层的反射,看到了令人头皮发炸的景象!
镜面深处,并非反射的房间倒影,而是一口巨大的、黑沉沉的棺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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