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这次又是什么‘好’差事?”
“哎呀,此一时彼一时嘛。”戏诏官浑不在意地摆摆手,“这次简单多了,就是护着个人,去个地方,送件东西。轻松愉快,权当散心了。”
莫宁根本不信他的鬼话,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嘲讽:“散心?戏诏官您口中的散心,怕是比刀山火海更热闹三分。这‘好’差事,属下福薄,恐怕消受不起。幽印使,酬劳既已结清,属下告退。”
他再次试图抽身。
一直沉默的幽寂忽然叹了口气,站起身,竟主动走了过来。他脸上带着一种近乎“诚恳”的表情,伸手拍了拍莫宁的肩膀——这个动作让莫宁身体瞬间绷紧。
“莫宁啊,”幽寂语重心长,声音压低了少许,“此事……唉,说来也是司内一时人手不凑手。原本确实不该劳烦你,但你也知道,几位令使各有要务,五印之中,也就你刚回来,尚且得闲片刻。”
他手指暗暗用力,不容莫宁挣脱,继续“推心置腹”:“再者,此次护卫之人身份特殊,所送之物更是紧要。寻常人等前去,只怕镇不住场面,反而误事。你修为精深,处事果决,更兼北域一行,威名……呃,是声威在外,正是最佳人选。况且……”
幽寂话锋一转,声音更低:“戏诏官大人也是看重你。这虽是护卫之职,却也是难得的历练和……嗯,赚取外快的机会。方才那酬劳,你也见了,大人何时亏待过自己人?此次若成,后续收益……呵呵。”他发出一串意味深长的轻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莫宁被幽寂搂着肩膀,听着他这番半是吹捧半是利诱、真假难辨的忽悠,只觉得眉心直跳。他知道幽寂精于算计,每一句话背后都可能藏着九重算计,但这番话确实戳中了一些东西——阴诏司的人手紧张并非虚言,戏诏官的“看重”往往意味着麻烦,但也可能伴随着机遇。而且,幽寂最后那句“收益”,结合刚才多给的那点酬劳,像是个吊在驴眼前的胡萝卜。
他沉默了片刻,终是冷声道:“……何处?护谁?送何物?”
戏诏官面具下的笑意似乎更浓了:“地方嘛,不远。海境,璃渊龙宫。护的人嘛,你也熟。送的东西嘛,更是老朋友了。”
话音刚落,幽算堂入口的光线再次微微荡漾。
一道身影悄然走入。
来人身着深湛蓝色长裙,裙摆如水波般流动,其上绣着暗银色的繁复纹路,似潮汐,又似某种古老的封印符文。她身姿高挑挺拔,步履平稳无声,宛如深海之下的暗流,沉静而蕴含着难以测度的力量。墨蓝色的长发用一枚简单的玉簪绾起,几缕发丝垂落颈侧,更衬得肌肤白皙如玉。
她的面容算不得绝美,却异常清冷耐看,眉宇间带着一种挥之不去的淡漠与专注,仿佛时刻都在思索着某种深奥的难题。眼眸是比衣裙更深邃的湛蓝,望之恍如面对无垠瀚海,平静的海面下是万丈深渊与汹涌的暗潮。周身隐约有极其微弱的水汽环绕,带着深海特有的清冷与纯净气息。
正是七令之蓝令,镇海使——澜蓝。
她手中托着一枚光华内敛的珠子。那珠子不过婴儿拳头大小,通体浑圆,呈现出一种极深的蔚蓝色,内部仿佛有无数星沙缓慢旋转,又似蕴含着整片缩小的海洋,偶尔流转出一丝令人心悸的磅礴力量。正是曾掀起海境无数风波的至宝——龙珠。
澜蓝走到近前,先是对戏诏官微微一礼,声音沉静如水:“大人。”又向幽寂颔首示意:“幽印使。”最后目光落到莫宁身上,轻轻点头:“归冥使。”礼数周全,却透着一股疏离的原则性。
她看向戏诏官,语气平稳无波:“龙珠已自瀛洲岛换回。依约,需将其送返璃渊龙宫,彻底了结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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