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书房的门虚掩着,沈青云轻轻推开,一股淡淡的龙井茶香扑面而来。
父亲沈振山坐在靠窗的红木书桌后,戴着老花镜,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指尖夹着一支钢笔,正在上面写写画画。
书桌的左侧摆着一个青瓷笔筒,里面插着几支旧钢笔,都是沈振山当年工作时用的。
右侧放着一个小小的相框,里面是沈青云小时候和父亲的合影,照片已经有点泛黄。
听到脚步声,沈振山抬起头,摘下老花镜,放在文件上。
他的头发比半年前又白了些,鬓角的银丝在灯光下格外明显,但精神头依旧很好,眼神里带着沈青云从小就熟悉的沉稳。
“回来就好。”
沈振山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吧,刚泡的茶,你尝尝。”
沈青云在椅子上坐下,端起桌上的青瓷茶杯,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来。
茶汤清澈,入口带着淡淡的兰花香,是他从小就爱喝的味道,父亲知道他喜欢,每次他回来,都会提前泡好。
“爸,您身体还好吗?”
沈青云喝了口茶,开口问道。
“挺好的,每天早上跟老伙计们打打太极,下午看看书,比在位置上的时候清闲多了。”
沈振山笑了笑,拿起桌上的文件,推到他面前:“粤东那边的事,新闻上看了些,太子徽的案子办得不错,没给咱们沈家丢脸。”
沈青云拿起文件,翻开一看,是粤东近十年的治安数据报表,上面用红笔圈出了重点:城乡结合部的犯罪率比市区高百分之三十七,流动人口集中区域的盗窃、诈骗案占比达百分之六十二,还有几处被标注为“重点关注”的城中村,棠下村、石牌村都在列。
文件的边缘有不少折痕,空白处还写着沈振山的批注,比如“此处需加强基层警力”和“建议联合社区开展宣传”,字迹遒劲,看得出来是花了心思的。
“还是您考虑得细致。”
沈青云指尖划过那些批注,心里泛起暖意。
父亲虽然退休了,却还记着他的工作,这份沉甸甸的关心,比任何鼓励都让他觉得踏实。
“太子徽的案子结了,背后的保护伞也揪出来了,楚秀梅调去了燕京,之前的省委副书记也退了二线,粤东的政法系统算是清净了些。”
沈青云对父亲说道:“下一步,我打算重点肃清干部队伍当中的蛀虫。”
“清净是暂时的。”
沈振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眼神里多了几分审视:“黑恶势力像地里的韭菜,割了一茬还可能长。你在粤东,不能只满足于破个案子就万事大吉,要建长效机制,比如在流动人口多的地方设警务站,跟社区联动。再比如加强对娱乐场所的日常监管,别等出了大事再去查。不然以后还会出第二个、第三个太子徽。”
沈青云点点头,把文件翻到最后一页,看到父亲写的一行小字:“民生无小事,枝叶总关情。”他心里一震,想起自己刚到粤东时,满脑子都是破大案、抓要犯,却忽略了这些基层的小问题。
可对老百姓来说,家门口的盗窃案、社区里的诈骗犯,才是最影响生活的事。
“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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