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公主的寝宫内,瓷器摔碎一地,丫鬟们噤若寒蝉,纷纷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临安公主气得娇躯发抖,胸脯剧烈起伏,脸上因盛怒而涨得通红。
她柳眉倒竖,杏目圆睁,双手紧紧攥着衣角,那精心修剪的指甲几近嵌入掌心,咬牙切齿道:“好你个怀庆,竟然跟我抢男人!”
一旁的贴身丫鬟刚子,战战兢兢地上前,试图安抚:“公主息怒,莫要气坏了身子。”
说着,便抬手想要为临安公主顺顺气。
临安公主却猛地一甩胳膊,刚子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吓得眼眶泛红,忙又退回到原位。
临安公主在殿内来回踱步,思绪飘回到前些时日,母妃陈贵妃在押解她回宫之后,又把她叫到跟前,面色冷峻,反复叮嘱道:“临安,你是公主,万不可在这儿女私情上太过执着,那唐欢虽有些才情,可毕竟身份低微,莫要因他误了前程,往后不许再与他来往。”
彼时的临安,纵使满心不甘,在母妃的威压下,也只能咬着下唇,眼眶含泪,微微点头应下,暂时打消了跟唐欢继续来往的决心。
可如今,一想到唐欢,那个让她一见钟情终生难忘的男人,竟然被怀庆公主,这个与自己明争暗斗了十八年的宿敌,就这么轻易地收入府中,从此要与她双宿双飞,临安公主便觉得心里堵得慌,那种酸涩与愤懑交织的感觉,就如同被人狠狠戴了绿帽一般。
临安公主强忍着满心的愤懑,莲步轻移至梳妆台前,缓缓落座。
她素手轻轻拿起梳子,一下又一下,动作轻柔却难掩落寞,梳理着那头如瀑的乌发。
刚子瞧在眼里,心下满是疼惜,赶忙拿起桌上的发簪,上前想要帮公主盘发,手指却还是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临安公主从铜镜里瞥见,微微皱眉,轻声嗔怪道:“刚子,你这是怎么了?
莫要慌,我又不会真拿你怎样。”
声音里虽透着几分急切,却也藏不住骨子里的温婉。
刚子眼眶一红,扑通一声跪下,带着哭腔说道:“公主,是小的不好,让您受委屈了,您心里不痛快,小的看着揪心呐。”
临安公主轻轻叹了口气,眼中泪光闪烁:“起来吧,这事儿与你无关,是我自己……”
话未说完,又生生咽下。
刚子站起身小心翼翼地开口:“公主,要不您今儿个穿那件正红色的宫装,您平日里就爱这鲜艳的颜色,看着喜庆,心情也能敞亮些。
再者,红色衬得您娇艳动人,任谁见了,都得赞一声公主的风姿。
您穿上它,去前头应对那些事儿,必能压得住场子,也显出您的火辣性情,不叫旁人小瞧了去。”
临安公主微微颔首,嘴角勾起一抹浅弧:“就依你所言。”
待刚子帮她盘好发,又重新整理妆容,她起身,换上那身红得似火的华丽宫装,金丝绣成的凤凰在裙摆、衣袂间翩然欲飞,似要带着主人冲破这重重阴霾,奔赴光明。
此刻的临安公主,美目流转间满是坚定。
“备车,去怀庆公主府!”临安公主高声下令。
刚子忙不迭地起身,应了声,便匆匆跑出去安排。
不多时,马车备好,临安公主莲步轻移,在一众宫女的簇拥下出了宫门,直奔怀庆公主府。
一路上,临安公主坐在马车里,面色阴沉,双手握拳,指甲在掌心掐出一道月牙印,脑海中不断思索着见到唐欢后要说的话要做的事。
她心想,唐欢不过是一时被怀庆迷惑,只要自己表明心意,他定会回心转意,重回自己身边。
马车在怀庆公主府前停下,临安公主不等侍卫通报,径直下了车,大步朝府门走去。
门口的侍卫见状,忙上前阻拦:“临安公主,我家公主并未吩咐有客到访,还请公主稍候,容小的前去通报。”
临安公主柳眉一挑,眼中满是轻蔑,冷哼一声:“怎么,本公主前来,还需通报?
莫要耽搁本公主的时间,闪开!”
说着,便抬手将那侍卫一把推开,带着人气势汹汹地闯进府内。
府内的下人见此情形,纷纷面露惊惶,却又不敢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临安公主一行朝着正厅走去。
行至正厅,还未进门,便听见里面传来怀庆公主轻柔的笑声,临安公主顿觉刺耳,胸口怒火更盛。
她猛地推开厅门,映入眼帘的正是怀庆公主与唐欢相对而坐相谈甚欢,桌上摆放着精致的茶点,宛如一对璧人。
怀庆公主闻声转头,见是临安公主,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恢复镇定,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柔声道:“哟,什么风把临安妹妹吹来了,今儿可真是稀客。”
临安公主却根本不理会她,目光直勾勾盯着唐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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