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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缓缓开始行进,辘辘车轮碾过青石板,渐次加速。
姜若浅敛了心神,执起玉壶斟了半盏冰水,又信手取过一本游记,倚窗闲翻。
清冽的水滑过喉间,书页亦随之轻响,不过饮了半盏的功夫
蓦地,车帘一晃,一道身影毫无征兆地掠入车厢!
“陛……下?”姜若浅惊得眸圆唇启,手握着书卷顿在那里。
马车还在行进中,他就这么水灵灵的钻进来了?
姜若浅眨了眨眼。
好吧,他会武功。
可不怕人看到?
姜若浅语气里带着几分嗔怪:“陛下,您怎么就这样上来了?若有急事还望快些说,韩大姑娘怕是要就回来了。”
裴煜并未直接答话,而是自然而然地握住她执书的那只手,举到眼前端详书页:“她不会回来。是朕让人将她支去韩二姑娘马车上的。”
姜若浅歪头看着他:“陛下突然翻臣女的马车不怕人瞧到?那陛下的端方明君形象可要受损,还会被人笑登徒子。”
他伸手探入她膝下,稍一用力就将人整个抱起,稳稳安置在自己腿上,语气笃定而慵懒:“朕当年潜入敌营都未曾被人察觉,悄无声息翻个马车,自然不在话下。”
姜若浅伸出一根雪白的食指,蔻丹鲜红的指尖在他胸膛上轻轻一点,拖长了语调:“原来陛下很擅长偷……”东西。
“偷人。”他没等她说完便接过话,声音低沉含笑。
“……!”她没料到他竟如此直白,娇嗔地瞪了他一眼。
裴煜不再逗她,凤眸微转,落在她方才所执的书页上:“关陕一带,朕曾带兵驻扎。关中诸县控接河西,远近驻兵不下十万。那里北接黄土高原,南倚秦岭,地势险要——”
他话音微顿,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补了一句:“那里的牛羊肉,味道极好。”
“朝廷不准杀耕牛么?他们可以吃牛肉?”姜若浅微微抬眼,眸中浮起一丝疑惑,不过很快便自己领悟过来,“是了,臣女曾在另一本游记中读过,彼处以畜牧为业。依当地风俗,牲畜确可自行处置。”
本朝重视农耕,律法明定屠宰耕牛须得报官核准,因而寻常难得一见牛肉上桌。
裴煜颇为惊喜:“你竟然知晓西北民情。”
姜若浅轻轻皱了皱鼻子,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臣女读书杂,除了爱看话本、游记、志怪之类,这些零碎琐闻也常翻一翻。”
马车在山路颠簸,但她被裴煜稳稳护怀中,身下坐的男人长腿,就像是垫了层肉垫,倒比独坐车中更舒适几分。
两人说话时,因马车外有护卫,姜若浅怕人听到对话,便仰起小脸凑近他耳边,气息轻轻拂过他颈侧:“陛下,臣女这样坐在您腿上,您多累啊?不如放我下来,您也靠后面歇息一会儿。”
裴煜挑眉,觉得是小看了他:“这才到哪儿,朕上战场时拎的长枪都比你重。”
姜若浅想起曾随大哥造访他习武友人,试提过他的长枪,沉得很,她半点拎不动。
但要说比她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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