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她微微泛红的耳尖上,嘴角弧度更深。
“在旁人面前自然是天子,在你面前……”他顿了顿,嗓音微沉,“不过是恰好生了一张能卖弄的皮相罢了。”
马车内空间本不算狭小,却因他忽然逼近的气息而显得逼仄。
姜若浅不自觉向后靠了靠,脊背贴上车壁,袖中的手悄悄攥紧。
她忽然察觉,今日的裴煜与往日那个深沉难测的君王似乎不同。
少了几分疏离的威仪,多了些近乎危险的亲近。
“陛下究竟想做什么?”她竭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
裴煜终于稍稍退开些许,目光却仍笼着她:“你马上会知晓朕想做什么。”
姜若浅心口微震,望着他深邃难辨的眼眸,一时竟分不清这话里究竟是何意味。
而马车此时已穿过长街,朝着宫门的方向,稳稳行去。
夜色渐浓,车帷外的灯火偶尔掠过,在他侧脸上投下明灭的光影。
她忽然想起很以前,也有人赞过天子姿容绝世,更胜她夫君崔知许几分。
只是那时她满心皆是那场“寺中初遇”的暖意,从未认真看过这双此刻正凝视着自己的眼睛。
随后两人便是一路无言,车马辘辘,穿行于寂静的宫道之间。
直至马车缓缓停入宫中,这一路沉默才随着车帘掀起而悄然消散。
姜若浅跟在裴煜身后,一路走向藏书阁。
夜深如墨,阁楼内唯有烛火轻曳,在木梯与廊柱间投下晃动的影。
上了二楼,裴煜回身望向她,火光将他挺拔的身形映在层层书架上:“左侧多是史书传记,右侧则是杂记野史,其间也有各地风物游记。你可随意选自己喜欢的看。”
姜若浅心中并非没有疑惑,裴煜究竟为何将她接进宫来?
但她向来耐得住性子,等着帝王主动开口。
视线随着他的话,望向两侧书海,目光掠过一排排整齐的书脊,随手抽出一册翻了翻,觉得文风不合心意,便又轻轻插回原处。
向前踱了几步,她的视线忽然被一书吸引,那书脊在齐整的列队中显得格外不同,封皮已泛出经年的沉暗色泽,边缘微卷,似是被岁月反复摩挲过。
她伸手取出,原是一本民间杂记。
姜若浅心中微微一动,持书又往前几步,就着烛光细细读了起来。
书中并无深奥义理,亦少华丽辞藻,只以平实笔触记载一位痴癫和尚的漂泊行迹。
文字朴素如口头相传的故事,却自有一种浑然天成的生气。
姜若浅不知不觉看得入神,连周遭烛火的轻爆、夜风的微响也浑然不觉。
直到一只手忽然握住她的手腕。
她愕然抬头,还未及出声,裴煜已先一步手轻掩她的唇,另一手揽过她纤细的腰身,身形一转,便带着她隐入一侧高耸的书柜之后。
几乎同时姜若浅听到,楼下传来木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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