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崔知许却只将折扇在掌心轻轻一敲,笑道:“芍药今日便不画了。诸位若有意,前面廊下正挂着我刚完成的一幅《丹桂图》。”
话音刚落,立刻有人接话:“原来那幅《丹桂图》竟是崔兄的墨宝!我刚才还惊叹,不知是谁的手笔如此精妙!”
他转向众人,扬声道:“你们快去看,那画上不但丹桂画得极好,更妙的是,那还是一幅别致的美人图呢!”
有人仍围着崔知许说话,另有几人前去观画。
这次丹青会来的人,正如瑞王所说,多是些书生。除此之外,还有两位与崔知许同在翰林院任职的同僚。
其中一位是忠勤侯世子宋易安,此时也随众人前去看崔知许的画作。
崔知许的画工确实精湛,他不由赞叹:“这朱砂与藤黄渲染出的桂花,浓淡有致,层层叠叠,仿佛能嗅到月宫仙种那清冷幽远的芬芳……更妙的是这丹桂下的女子,美得真如月宫仙娥一般……嗯?”
他忽然蹙起眉头,语气带了几分迟疑:“这画中女子的样貌,我怎觉得有些眼熟?”
旁边几位书生只当是笑谈,打趣道:“既是仙娥,宋兄觉得面熟,岂不是很正常?”
几人说笑一番,又散去观赏其他画作。
站在远处的裴煜闻言,唇角含笑对瑞王道:“走,咱们也去瞧瞧崔大公子的这幅墨宝。”
二人朝那画作走去。
随着距离渐近,裴煜的目光逐渐变得冰冷锐利,薄唇紧紧抿起,周身的空气仿佛也随之骤然降温。
瑞王快步走到近前端详,喃喃道:“这画上的人……确实越看越眼熟……不对……”
他后半句话猛地噎在喉间,脸色也随之阴沉下来。
画中的美人,身着一袭缀珍珠的粉霞拽地长裙,怀中抱着一只雪白的玉兔,赤足立于繁盛的金桂树下。
裴煜眸色深冷盯着画中人的眼睛。
崔知许那厮竟敢?
为掩盖心底那点不可告人的阴私,画中人的脸型、鼻梁与唇形都被刻意作了变动,笔触谨慎,处处回避。
可熟悉姜若浅的人,一眼便能认出那双琉璃一般无二。
眸低垂,目光一寸寸掠过画卷,最终凝在那双雪白的足尖。细看之下,连足趾上一枚极小的小痣,都被他细细画了出来。
裴煜凤心中的暗火,骤然烧得更盛。
瑞王侍立在一旁,清晰感受到身侧帝王翻涌的怒意。
他凝望帝王,等着旨意。
裴煜眯了眯眼,并未发作,只一转身,示意朝外走去。
瑞王紧随其后,心头暗惊。
他万没料到,崔知许竟对姜若浅存了这般不可告人的心思。
崔知许那东西定然无法预料陛下会来别院,才敢如此放肆。
瑞王敏锐感觉到,即便眼下不能因此直接动一位丞相,此事也已在帝王心中埋下一根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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