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卷画:
“这是我年轻时的模样,当时我跟在您旁边求学,从您这边学了些许画艺。”
他缓缓将画轴展开,里面露出了一张他自己的自画像。
这画像同林江之前在梁画山宅邸中见到的无异,只不过相较那时林江目睹的洒脱,画中的梁画山眉宇间凭添了几分忧愁。
叶挽妆确实凝神细细端详了这幅画好一阵子,林江明显能感觉到对方在竭力回忆。
但最终,叶挽妆仍是带着歉意摇了摇头:
“抱歉,我真的记不起来你了。当时同我学画的人太多,我实在是没法把每个人逐一记住。”
梁画山身躯如遭重创般猛然一晃,踉跄着摇晃了好几下,最终还是没能站稳,直接向后一仰,瘫坐在地面上。
在这一瞬间,他宛如丢失了三魂七魄一般。
林江清晰察觉到他的道行正飞速萎靡,几乎在眨眼之间便从原本的点星境界急速坍缩。
甚至已摇摇欲坠,濒临跌回六重天的边缘。
梁画山的年纪委实太过苍老,若此刻他跌落回六重天,恐怕不久便会直接老死。
林江侧首瞥了叶挽妆一眼。
他能清楚地分辨出,对方望向梁画山的眼神,只剩纯粹的好奇,以及一股子掩藏极深、难以言喻的……
冷淡。
“彼时我正陷于画技的瓶颈,欲寻人探讨书画之道,却发觉多数人技艺皆不及我,于是便想着费心点拨一二,指望他们当中能出个能与我论画之人,谁知,这一教,人数便稍多了一些。”
叶挽妆瞧着梁画山,她似乎也觉出对方因自己这番话深受打击,可她本人却又不明就里,更不知该如何言语,犹豫片刻后,只得生硬地挤出:
“我应该……记得你。”
不论是谁都听得出来,这分明就是一种委婉的说辞。
叶挽妆就是不记得梁画山。
梁画山颓然半坐于地,喃喃自语:
“当时……当时确是与许多人一同求学,当时……当时叶大家亦确是一时兴起,随手点拨了些画法而已……仅此而已,仅此而已……”
林江能感觉出来,这绝非梁画山受挫后的气馁之言,恐怕实情当真如此。
林江一时感到有些荒谬。
梁画山穷极一生追寻的执念,如今真真切切地出现在了他面前。
然而,此刻大家才恍然,当时的梁画山恐怕仅是在一旁默默仰望着叶挽妆。
叶挽妆对梁画山而言,宛如根植心底的一缕执念,犹如一轮皎洁的骄阳高悬天空。
可太阳只会默默洒下光辉,全然不察地面上那个痴痴凝望她的人。
就连原本想与叶挽妆多聊几句的小山参也不禁插话,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叶大家,可是梁大家真的很想你啊。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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