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有不少草原牧民,亦有许多大兴百姓,堪称这片地界难得和睦共处之地。
一家简陋酒肆中,几个风尘仆仆的江湖客正哧溜哧溜吸着面。
他们皆是大兴人面相,或因常年浪迹江湖,皮肤晒得黝黑发亮,身形也颇为魁梧健硕。
囫囵吞完面条,又要了两小盅烧喉的烈酒,彼此相敬饮尽,为首的汉子才压低了粗嗓:
“青泥洼藏着硬货。”
“消息保真?”
“眼线从大山那边听来的,大山嘀咕这件事情好久,为了这事,咱们还折了个眼线。”
“那头野牛办事向来稳当,连他都念念不忘的肉,准是块肥膘。”
“先支个手下去探探路,用鳖宝法摸摸深浅。”
念头一起,几人血脉里已隐隐泛起躁动。
匆匆扔下几个铜板结账,他们便消失在面馆门口。
踏进一座院落,庭院萧索空荡,并无多余杂物。
便是有人生火,有人写字,有人拿出了个三瓣骨头组成的三界碑,开始放在手中摩擦。
须臾,火舌舔上盆沿,字条与骨碑同时掷入熊熊烈焰。
烟气缕缕上升,落到了青泥洼之外的泥沟中。
……
“开工咯!”
监工双手拢作喇叭,提气长啸。
清越的吆喝震彻林间,钻入众人耳鼓。
伐工挥斧开道,木匠紧随其后,采石匠凿击山岩,砖瓦匠堆砌基台,偌大工地上百工活计井然有序地铺陈开来。
林江初次目睹这般“大兴”土木的景象。
诸子百家各有章法,木工匠作之道亦不例外。
但见两名老练樵夫绕定巨木,斧刃起落间迸出浑厚歌谣:
“哎~巍巍青山呐,铁木立千仞!”
“嘿!哈!钢牙咬山魂!”
“嘿!嚯!斧劈金石痕!”
每唱一句,利斧便深深啃进树干,如热刃切脂。腰身粗的巨木应声轰然倾颓,砸起满地烟尘。
树影方倒,几名学徒已疾步上前拖运木材。
而在远处,两个一边发出“哼哼哈哈”声音,一边缓缓行动的树人肩膀上也扛着木材,帮着运输。
这两个树人是离心光留下的。只不过比起有自我意识的法宝,两个更像是一个只能自主运行物件,行动起来全靠别人命令。
瞧这忙碌景象,林江只觉得小村搭建的速度,应当要比他想的快上许多。
他也能分辨出来,这些学徒多无道行根基,师傅们则多是一二重天的修为。
林江不由想起踏云霞途中所遇山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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