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叶锦秀被“请”到了皇宫。
她一身素衣,面色苍白。
薛承乾一身明黄龙袍,高坐于龙椅之上,看着走进来的叶锦秀。
嘴角微微泛起弧度。
薛承乾看着面前盛怒的叶锦秀,眼神略过复杂的神情。
随即又恢复平静的模样。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叶皇帝,你口口声声说朕忘恩负义,可朕何时受过大离的恩惠?当年朕被你们赶出去,是靠自己一步步爬到如今的位置,与大离何干?”
叶锦秀闻言一怔,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
她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竟然无言以对。
没错,薛承乾的崛起,靠的全是自己。
大离从未对他施以援手,甚至当初是她听进小人谗言把薛承乾从大离赶了出去。
看到叶锦秀哑口无言,薛承乾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至于你说的誓言……”
他顿了顿,声音中带着嘲弄。
“朕只记得,当年朕与你约定,共同对抗北蛮,守护百姓。可如今,北蛮未灭,大离却已岌岌可危,叶皇帝,你扪心自问,这誓言,究竟是谁先违背的?”
叶锦秀咬紧嘴唇,眼中闪烁着泪光。
她知道薛承乾说的没错,大离如今的困境,确实是她父决策失误造成的。
可她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失去一切,这些荣誉本该属于她。
“朝代更替,本就是天命所归。”
薛承乾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叶锦秀的思绪。
“大离国祚不过短短十年,前身是谁也难说,朕不对大离出手,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十年国祚又如何?!”
叶锦秀猛地抬起头,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十年,也是我大离的江山!也是我无数将士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你凭什么这么说?!”
薛承乾看着叶锦秀,微微探口气,心中暗道,这个疯女人目前也是强弩之末。
他沉默片刻,缓缓说道:
“叶锦秀,你还是不明白。朕从来没想夺走大离的江山,而是要结束这乱世,给百姓一个安定的家园。十年国祚,终究是太短了,大离气数已尽,与其苟延残喘,不如早日归顺大明,免得生灵涂炭。”
“你这是强词夺理!”
叶锦秀不甘心怒斥道。
“你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野心,才找了这么冠冕堂皇的借口!你根本不在乎百姓的死活!”
薛承乾闻言,眉头皱了起来。
他猛地站起身,走到叶锦秀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冰冷如刀。
“叶锦秀,你怎么如此荒谬?朕是开国之君,是天命之子!朕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天下苍生!你一个即将亡国的君主,有什么资格质疑朕?!”
叶锦秀毫不畏惧地迎上薛承乾的目光,眼中充满了倔强。
“那又如何?苟延残喘我也有勇气守护我的国家,我的子民!不像你,为了权势,连旧情都可以抛弃!”
“旧情?”
薛承乾冷笑一声,眼中多了几分难以置信。
“你曾经赶我离开大离的时候,可曾想过与朕的旧情?处处提防朕,打压朕,如今大离落到这般田地,也是你咎由自取!”
叶锦秀被薛承乾的话刺痛了心,她踉跄后退一步,脸色惨白如纸。
“你……你胡说!”
“够了!”
薛承乾厉声打断了她的话。
“朕不想再听你狡辩!”
叶锦秀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换上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承乾,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是我识人不清,听信谗言,错怪了你。如今大离危在旦夕,我……我实在没有办法了,才来找你。看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你……你就帮帮我吧。”
她说着,眼眶里蓄满了泪水,似乎随时都会落下。
薛承乾看着叶锦秀这副模样,觉得有些可笑。
这个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叶锦秀。”
薛承乾声音严肃。
“你我之间,早已恩断义绝,何来情分可言?当年你将我驱逐出大离,可曾想过今日?”
“我……我知道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叶锦秀哭得梨花带雨,伸手想要抓住薛承乾的衣袖,却被他不着痕迹地躲开了。
薛承乾看着叶锦秀,眼中闪过惋惜的神情。
这个女人,硬是把好牌打的稀烂。
“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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