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日子就未免太过辛苦。
只是在马背上颠了两天,在小小的行军营帐之中睡了两晚上,席暮青浑身的骨头缝里都感觉有些酸楚刺痛,他甚至怀疑湿气进入了血脉,那些青草种子进入了他的血肉,在他的体内扎根生长了。
每天都比前一天更不舒服,更加疲惫。
哪怕他没有穿甲,都感觉直不起腰来,后腰那一片区域似乎彻底僵住了一样,而且连吃了两日火烤得黑乎乎的肉和干粮,他拉屎都拉不出来。
但这些曳落河却好像春游般过得乐呵呵的,一点不适的感觉都没有。
只是接触了没几日,席暮青就觉得这些胡人根本是另外一种截然不同的生物。
他们似乎整天骑着马也不会累,反而比两脚着地的走路舒服。
他们似乎什么东西都能吃得下去,都能轻松的拉得出来。
那些连着肉的骨头被火一烤之后,他感觉啃起来连自己的牙齿都要崩掉,但这些人随随便便就吃得满嘴流油,而且就连那些荒野之中抓来的肥硕老鼠,他们随便烤焦了,吃了都不会生病。
而且面对随时都有可能被合围的境地,这些人放松得似乎完全不像是来打仗的。
他们一歇下来,除了吃喝之外,就会围着火堆清理自己身上的财宝,然后就开始赌博。
那些价值连城的金饰、珍珠、宝石,他们往往抛几个石子,看一下正反面就能决定其归属。
有些曳落河运气不佳,一晚上就能输掉半个钱袋子的宝贝。
这些宝贝加起来,都能够在长安买两套宅子。
但这些人似乎也都无所谓。
第二天乐呵呵的接着玩。
席暮青甚至都觉得,哪怕没有村镇,只要这荒野足够大,足够这些人驰骋,这些人也始终能够活得很好,走到哪住到哪,没什么家不家的。
但是席暮青他们不行。
这天夜晚来临,他们早早吃了些难以下咽的东西之后,便钻入营帐睡觉了。
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似乎李尽忠也没有收回曳落河兵权的打算,而太子给这些人的赏赐,也令他们十分满意,在火堆边上,这些人心满意足的将金银珠宝摊在牛皮上,一边贪婪的看着,一边开始赌博。
席暮青等人心中已全是归意,他们决定没什么事情的话,过两天就回去复命了。
当远处的风中响起几声仿佛狼嚎般的声音时,席慕青等人已经进入梦乡。
这三千曳落河的统帅是仆固·拔野,铁勒部族,他同样起了一个唐人的名字,就叫做仆野。
他的副将叫做石抹·邪利,是粟特人和突厥人的混血,起的唐人名字叫做石邪。
作为这三千曳落河的主将和副将,太子给他们的好处自然更多,他们身前摊开的牛皮上,珠光宝气,仿佛刚刚打破了一个百宝箱一样。
一名辅军飞快的跑到了两人的身边,俯下身说话前,仆野正在对着火光看一颗猫眼石。
他粗粝的的手指捏着那颗猫眼石,火光映照下,石中那道细长的金色光带如活物般游动,仿佛一只真正的猫瞳在黑暗中凝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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