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哟,还真醒着?命挺硬啊。”刘三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我还以为,张县尉那三十棍下去,你就得直接挺尸了呢。”
王二在一旁附和着笑:“就是,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刚进队就敢管县尉大人的闲事,真是茅厕里点灯——找死(屎)!”
林越躺在床上,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摆出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他在观察这两人。
刘三的眼神闪烁,带着几分贪婪和幸灾乐祸,说话时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钱袋,手指关节处有明显的老茧,显然是常年握刀所致。王二则是一脸的蠢相,眼神跟着刘三走,典型的狐假虎威。
从原主的记忆里,他知道这刘三是张彪的心腹,平日里帮着张彪干了不少脏活,捞了不少油水。这次来看自己,说是“看看”,实则是来敲打警告的。
“怎么不说话?”刘三见林越不吭声,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变得严厉起来,“难不成还不服气?”
林越缓缓抬起头,声音虚弱,带着刻意装出来的颤抖:“不……不敢……小人知错了……”
“知错就好。”刘三满意地点点头,语气缓和了些,但话里的威胁却更重了,“林越啊,不是我说你,咱们当捕快的,最重要的是什么?是眼力见!什么人该惹,什么人不该惹,心里得有数。”
他顿了顿,故意提高了声音:“张县尉是什么身份?那是咱们青石县的父母官,手掌生杀大权!他的亲戚,那也是咱们得罪不起的。你倒好,愣头青一个,上去就敢拦,你以为你是谁?”
王二在一旁帮腔:“就是!要我说,县尉大人没直接把你赶出捕快队,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小子要是识相,就赶紧找个机会,去给县尉大人赔个罪,或许还能保住这份差事。”
林越心里冷笑。赔罪?以张彪的性子,自己现在这副模样送上门去,恐怕不是赔罪,是送人头。这两人分明是在试探自己的态度,顺便传递张彪的警告。
他脸上露出惶恐不安的神色,嗫嚅道:“是……是……小人……小人一定谨记刘哥和王哥的教诲……等……等伤好点,就去给县尉大人赔罪……”
见林越如此“上道”,刘三脸上的倨傲之色更浓了。他瞥了一眼林越床头放着的那碗已经凉透了的稀粥,撇了撇嘴:“看来这日子过得不怎么样啊。也是,一个刚死了爹娘的穷小子,能有口饭吃就不错了。”
他话锋一转,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队里最近事多,人手不够。你这伤,也别总躺着了,能下床了就赶紧去队里报到。就算干不了重活,扫扫院子,跑跑腿总是能行的吧?别占着位置不干活,听见没有?”
这话说得极其刻薄。明知道他受了重伤,却逼着他尽快去干活,分明是没把他的死活放在眼里。
林越紧紧攥着拳头,指甲几乎嵌进肉里,才勉强压下心头的火气。他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蝇:“……是,小人……知道了。”
“知道就好。”刘三似乎很满意林越的顺从,他又扫视了一圈这破败的小屋,眼神在屋角那个破旧的木箱上停留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隐晦的贪婪,“行了,我们也就是来看看你死了没有。既然没死,就赶紧好起来,别耽误了队里的事。”
说完,他带着王二,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房门被“砰”地一声甩上,震得墙上的泥土都掉下来几块。
直到两人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巷口,林越才缓缓抬起头,眼底的怯懦和惶恐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锐利。
“敲山震虎,还想顺手牵羊……”林越低声自语,目光落在了屋角的木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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