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另一位封王接过了话头，语气愈发沉痛：“我记得，在三十七个纪元前，我族曾有一位惊才绝艳的先辈，同样是身负‘帝皇神选’的无上天骄，在一次远征中，也不幸误入了‘血色演武场’……”

    “那一战，他赢了。他斩杀了同入其中的一尊异族封皇，活着走了出来。”

    “但是……”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那个“但是”后面是什么。

    那位人族先辈，那位曾经被誉为“封圣之下第一人”的绝世天骄，走出来的时候，已然化作了半人半魔的恐怖形态。

    他的双眸中燃烧着永不熄灭的杀戮火焰，口中咆哮着对血神的赞美。

    最终，人族付出了三尊封皇陨落，七尊封皇重伤的惨痛代价，才将这位已经彻底堕落的昔日英雄，永久地埋葬在了宇宙的尽头。

    那段历史，是人族圣院中，一段不愿被提及的、血淋淋的伤疤。

    连身负帝皇气运的“神选”，都无法抵挡来自神明的直接蛊惑。

    秦峰……他能创造万古未有之奇迹吗？

    没有人抱有希望。

    理智告诉他们，秦峰能够战胜血屠候，已经是邀天之幸，是足以载入史册的辉煌战绩了。

    但那最后的考验，从来都不是战胜对手，而是战胜那尊端坐于颅骨王座之上的邪神。

    那不是战斗，那是来自更高生命维度的、直指灵魂本源的污染与同化。

    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抗。

    “准备动手吧。”

    裂空皇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但那微微颤抖的指尖，却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无论走出来的是谁，立刻……审查，然后净化！”

    “净化”二字，他说得斩钉截铁。

    不过封皇也是人！

    人心都是肉长的！

    “吞天……你先离去吧，这对你来说有些太残忍了。”

    裂空皇道。

    “我……我等个结果吧。”

    吞天王闭上了眼睛，不再言语。

    但那周身越来越狂暴、几乎要将这片虚空都彻底吞噬的恐怖气息，却显示出他内心的挣扎与痛苦，已经达到了顶点。

    他是人族的王者，必须为人族的未来负责。

    但他也是秦峰的师尊。

    吞天王想走，又不想走。

    如果真的看着封皇们“净化”自己最寄予厚望的弟子，甚至是亲自出手净化最得意的弟子，那这将会是他漫长生命中，一道永不磨灭的伤痕。

    在场的强者们，都沉默了。

    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他们比任何人都希望秦峰能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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