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的沙哑。
血宴非但没闭嘴,反而轻笑一声,几步便逼近她面前。他无视她的怒目而视,微微倾身,凑得极近,温热的呼吸几乎要拂过她的睫毛,那双深邃的红眸像要将她吸进去。
“怎么?我说错了吗?Master?”他压低声音,语调缠绵又危险,带着某种洞悉一切的恶意温柔,“还是说,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
“你……!!”
“别这么急着发脾气嘛,阿姨还跟我好一顿夸了您呢。她说您干活特别麻利,学得也快。我就说嘛,我家Master什么都厉害……”他笑嘻嘻地,全然没察觉何汐的异常,只是本能地想把自己感受到的所有温暖和肯定都塞给她。
何汐呆呆地看着他,看着旁边笑着点头附和的大妈。
训练场上那些冰冷恶毒的话语、那些嫌恶鄙夷的目光、那堆散发着死亡气息的“礼物”……仿佛一场遥远而模糊的噩梦。而眼前,血宴那戏谑又温暖的笑容、大妈手中散发着面粉香气的面团、厨房里咕嘟咕嘟炖着汤的温暖气息……这一切构成了一种巨大而突兀的、近乎不真实的暖流。
“Master?”就在这时,他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或许是她身上残留的、极淡的污染物的刺鼻气味,或许是她眼底深处那尚未完全敛去的、崩溃过的痕迹。他脸上那戏谑玩味的笑容瞬间淡去,眼底的红光倏地沉静下来,变得深不见底,甚至透出一丝冰冷的寒意。
“是谁欺负你了?!”他忽然冷下来的嗓音,惊得何汐的心脏猛地一缩。
就在这一瞬间,那一直死死压抑的委屈和惊惧,混合着一种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复杂难言的情绪,猛地冲了上来。眼眶无法控制地骤然一热,视线迅速模糊,大颗的泪珠毫无预兆地、安静地滚落下来。
血宴脸上的慵懒和戏谑彻底消失了。他看着她无声落泪的样子,眉头微蹙,那双总是盈满邪气的红瞳里,清晰地映出一种近乎无措的情绪。他想抬手拥抱她,却又被一种莫名的恐惧硬生生顿在半空。
大妈也吓了一跳,担忧地看过来:“哎呀丫头!怎么了这是?谁欺负你了?跟阿姨说!”她赶紧放下手里的活计,关切地围过来。
何汐猛地低下头,用力咬住自己的嘴唇,不想让自己发出一点呜咽声。她不能扑进任何人怀里,那种软弱的姿态不属于她,但她也没有推开血宴,两人就这样轻轻地依偎在一起。
可就在这时,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个身影:棕色短发上翘着一根宛如小草的呆毛,碧绿眼眸曾盛满让她心动的温柔,深蓝色大衣下是如今只会对别人展开的怀抱……
颜。
这个名字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瞬间冻结了她所有即将失控的情绪。这份未曾熄灭的爱意像一道无形的枷锁,让她下意识地抗拒任何过于亲密的温暖与靠近。
因此,那刚刚抬起、想要示好或接受这份安慰的微小冲动,被她猛地,几乎是狼狈地掐灭在心底最深处。
她急速地后退一步,猛地转过身,用最快的速度用手背狠狠擦掉脸上的泪水,背对着他们,肩膀绷得紧紧的,声音硬邦邦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努力维持着平时的冷硬:
“……我没事。是刚才……处理垃圾的时候,灰尘进眼睛了。”
血宴看着她骤然疏离僵硬的背影,伸出的手缓缓收回,插进口袋里。他眼底那丝无措迅速被一种更深沉的、晦暗难明的神色所取代,嘴角重新扯起那抹惯有的、似笑非笑的弧度,懒洋洋地拖长了语调:
“是~吗?原来只是灰尘啊……”他语气轻飘飘的,仿佛刚才那个瞬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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