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橱窗面前盯着一条裙子看了一会儿,他们……他们就在黑板上画了一个长着猪鼻子和猪耳朵的、臃肿不堪的胖女人穿着那条裙子,下面还写了句‘肥猪的梦幻公主裙’。那之后,我就再也不屑于喜欢这些矫情的女人才会喜欢的东西了。”
她说出“矫情的女人”这几个字时,带着一种自暴自弃的、防御性的鄙夷,还有痛苦的自嘲。
然而,听在林晚星耳中,这话却彻底变了味。
——“矫情的女人”。
这五个字像一根冰冷的针,瞬间刺破了林晚星所有的努力和刚刚萌芽的、微弱的善意。
她所有的热情和期待,在这一刻彻底冻结、碎裂。原来她放下身段的道歉、她精心准备的茶点、她笨拙的讨好,在对方眼里,只是“矫情”?她真心实意想分享的、她引以为傲的美丽裙子,在对方口中,成了“矫情的女人才喜欢的东西”?
巨大的羞辱感和被背叛的愤怒,瞬间淹没了林晚星。刚才那一点点想要交朋友的渴望,顷刻间化为了灰烬,随之而来的是无穷无尽的嫌恶和冰冷的恶意。
但她的脸上,却浮现出更加真挚的同情和愤慨:“天哪!他们怎么能这样!太可恶了!何汐姐姐,你那时候一定很难过吧?”她适时地递上一块司康饼,语气充满安抚,仿佛刚才内心那场翻天覆地的海啸从未发生过。“别为那些人生气,不值得!来,吃点甜的心情会好点。”
何汐看着她“真诚”的眼睛,心里最后一点疑虑也消失了。她接过司康饼,低声道:“谢谢。”
“那我们就是朋友啦!”林晚星笑靥如花,趁热打铁,开始一步步深入,“朋友之间就要多了解嘛!你初中那些同学真是坏透了,他们还对你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啊?跟我说说嘛,说出来心里会舒服点。”
放松了警惕的何汐,像一只终于找到了微弱暖源的困兽,在林晚星精心编织的温柔陷阱里,一点点吐露着过往的伤痕。她断断续续地说着那些欺凌和孤立,语气麻木,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
林晚星则适时地表示震惊、同情和愤怒,引导着她越说越多。
眼看火候差不多了,林晚星看似不经意地,将话题引向了更致命的方向:“唉,听到这些真的好心疼你啊何汐姐姐。你爸爸妈妈呢?他们当时都不管你的吗?要是我的同学敢这么对我,我爸爸一定会让他们好看的!”
何汐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眼神黯淡下去。长久以来缺乏关爱和庇护的委屈,在此刻找到了一个看似安全的宣泄口。她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怨恨:
“我爸?他早就不要我们了,跟着小三跑了……我妈?她只知道打游戏,不在乎这些的……”
话音落下的瞬间,衣帽间里有一刹那极其短暂的寂静。
林晚星的嘴角,在何汐视线盲区的地方,极其微小地、得逞地向上勾了一下,随即迅速压下,换上了更浓的、几乎要溢出来的同情和心疼。
“天啊……何汐姐姐……”她伸出手,轻轻覆盖在何汐冰凉的手背上,语气充满了怜惜,“你以前……原来过得这么辛苦啊……”
而何汐,还沉浸在那短暂宣泄后带来的虚脱和茫然中,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亲手将最脆弱、最易被攻击的软肋,暴露给了眼前这条伪装成天使的毒蛇。
窗外午后的阳光正好,透过彩色的玻璃窗,在奢华的地毯上投下斑斓的光影。茶香依旧袅袅,点心的甜腻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但这场下午茶,甜美之下,毒液已然悄然注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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