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飞瞄了一眼鳄佬，看来这老小子猜到了自己想做什么。

    “这件事，我说算了就算了，人一走，我这边就翻脸，那我还怎么当老大？”

    他从办公桌的传真机上拿出一份名单，扔到桌子上。

    “过来，一人一份，看好了自己的名字，别弄错了。”

    “飞哥！”高岗看着上面一长串的名单，有些不解的问道：“这是什么？”

    “投票的名单，反对的人，都在上面，你们回去想办法把人送出去。”

    顾飞拨弄着窗户上的百叶，若隐若现的看着窗外不远处的飞机和陈子龙三人。

    “送出去？”神沙不太明白。

    “鳄佬，你来解释一下。”顾飞想试试他的斤两。

    鳄佬点了点头，“我想，飞哥的意思是蓝灯笼直接踢出油麻地，至于花名单上的四九仔，就想办法送给其他需要人的大哥。”

    他说完以后，看向了顾飞。

    “嗯，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不喜欢我做事的风格，那就去其他地方混。”顾飞点了点头。

    “飞哥，”神沙面露顾虑，“这样……我们手下的人会少很多。”

    他和烂命全靠的就是人多势众，若一下子清走大批人，恐怕镇不住场面。

    “我让你们送走一批，又没说不让你们收新人？”

    顾飞转过身，看着他，“你们自己发薪水，想收多少人都行。只要守我的规矩。”

    神沙松了口气：“明白了，飞哥！”

    “飞哥，”大头忽然开口，眼睛盯着那几份名单，“要不……这批人，送我那儿吧？观塘那边正缺人手。”

    顾飞早跟他提过独立出去的事，今天更是点明了。

    大头盘算着，名单上的人数恐怕占了油麻地近一半，若能接手，他独立出去也更有底气。

    “你想清楚，”顾飞看着他，“这批人，未必好用。”

    “我想好了，”大头态度坚决，“观塘油水不厚，我也用不着太挑。他们都是油麻地老人，我用着也顺手。”

    顾飞沉默片刻，点了点头：“行。你要，就都收过去。下次交数的时候，我会跟蒋先生提，让你上位，做观塘的话事人。”

    “多谢飞哥！”

    “咚”的一声闷响，大头竟直接双膝跪地，结结实实磕了个头。

    屋里几人都看着他，眼神复杂——羡慕有之，但更多是服气。大头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

    “滚！”顾飞笑骂一句，抬脚轻踹过去，“我这儿不兴这个。你以为你是小八嘎？”

    大头被踹得滚了半圈，却红着眼眶抬头：“飞哥，要不是你，我现在还是个天天挨欺负的报纸佬。你的恩，大头一辈子记得。”

    顾飞摇摇头，语气缓了些：“你要没本事，我也扶不起你。多谢谢你自己。”

    大头喉头哽住，重重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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