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慕知意莞尔:“……若非马车坏了,我也不想叨扰的。”
慕知意与他眸光相视,突然觉得,裴清允适才的话不止是在说案件,午时在碧莲湖冯老先生的船上时她未理会他直接就进了船舱,难道,裴清允认出她来了?
他识人不清,当时她又未有言语,他是怎么认出她来的?
慕知意那时也是对裴清允在普山寺算计她心中不满。
才没有与他见礼,并没有对他怪症的嘲弄。
想到这里,慕知意抿了抿唇,问他:“裴枢相的怪症可是医治好了?”
且不说知道裴清允脸盲之人少之又少,往日里也更是无人敢在他面前提及,慕知意像闲话一样问他,裴清允神色间瞧不出情绪,淡淡回她:“并未。此症无药可医。”
慕知意‘哦’了下:“既是病症,总有法子医治,我倒是认识几位乡野名医,改日得空帮裴枢相引荐引荐。”
裴清允淡淡颔首。
马车辘辘前行,雨声入耳,似是更为激烈。
显得马车内落针可闻。
慕知意适才在外面待了许久,身上的衣服早就湿了,她在裴清允对面而坐,虽不如在普山寺那夜狼狈。
却也显出几分与她平日里全然不相符的姿态。
裴清允抬手在车厢木架上取来他的大氅,搁在慕知意身侧的位置,神色依旧平和:“郡主若觉得冷,可以披在身上。”
慕知意正掀开帘帐往窗外瞧,闻言看向他,随后眸光落在身侧的墨色大氅上,对裴清允道了声谢。
随后披在了身上。
如那夜他的衣服一样,刚披在身上慕知意就闻到了清淡的檀香气息,仔细闻过后又与那夜的衣衫不太相同。
大氅上还隐隐透着股冬日里的梅香。
慕知意开口问他:“你手上刻的是什么?”裴清允手上雕刻着的刺楠竹已经成型,俨然是一只鸟的形状。
裴清允淡淡回她:“画眉。”
慕知意想起了那夜在裴清允宽大手掌中的那只画眉鸟,随口应了声:“裴枢相既如此喜爱画眉,怎让那只画眉鸟飞走了?”
裴清允凤眸低垂,观着雕刻出的画眉鸟,暗沉眸光闪过一抹不可察的冷意,他手背上的抓痕早已不见,那只画眉也活不回来。
他不喜爱画眉,只是,毕竟照顾了一场。
它死了,他要为它立个墓碑。
裴清允并不掩饰:“谈不上喜爱,只是见它雨天可怜,救了它而已。”他说完,将雕刻好的画眉木雕收起,抬手添了两杯热茶。
雨落不停,马车行驶的不算快,途径一段山路时,有山中碎石被雨水冲刷,落在平整的官道上。
慕知意刚拿起杯盏用了口茶,马车忽然一颠,让她猝不及防的顺着力道往一旁摔,眼看着就要往车门上撞去。
裴清允及时的抬手扯住了她的手腕。
修长指节攥在她手腕上,如窗外的雨水落了进来,有些微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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