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焦无知微微颔首,跟着小二往二楼走去,不过,边走边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不远处两位锦衣素袍的汉子,那两位显然不愿招摇,更不想被人认出来似的,其中一位三十来岁,留有三寸髭须的干练汉子,不经意抬手揉脸,眼角忽地一瞥,瞅见坐在门口长凳上的哲古达,心头不禁一阵狂跳,但马上又面色如常,不露声色地迈步上楼。
坐在桌旁喝酒的哲古达依旧旁若无人,照喝不误,但这一切却都落在墨北风眼里。
不到盏茶的工夫,墨北风看到刚才上楼的其中一位年轻人又下了楼,他不急不躁地信步出了五味居,不知干嘛去了。
只一会工夫,哲古达那一壶酒就喝得快见底了,他的神色有些复杂,放下酒壶探入怀里去摸了几把,估计是囊中羞涩,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拿起酒壶使劲晃了晃,索性不再用酒盅了,直接嘴对嘴一饮而尽。
他舒服地打了个酒嗝,拍打了一下破烂的羊皮裘,转身就走。
正在这时,门口突然闯进七八个穿缁衣挎腰刀的官差,墨北风一眼认出,他们这身打扮正是卧虎司的装束,自然也想通了刚才后上楼的那两位就是卧虎司的便衣,至于后来下楼出去的年轻人自然是搬救兵去了。
正要出门的哲古达显然有些意外,然后又漫不经心地坐回到了刚才的桌旁。
谁知,刚才出去的年轻人指着一脸装蒜的哲古达,“就是他。”
本来大家在五味居内喝酒猜令,闲话闹酒,众人有说有笑,一片国泰民安的升平气象,忽然见到闯进七八个手持利刃的官差围住一少年,大伙顿时议论纷纷,不知出了何事,眼看着他们就要大打出手,难免有些胆小的心内惊惧,一时间,酒楼内的客人乱作一团。
“不关大伙事,都安静坐在椅凳上别动,有擅动妄为者,视为乱贼同伙,格杀勿论。”
一番话,果然把大家说得安静了下来,都乖巧如黄花大闺女般端坐在桌旁,目光不时看向坐在门口的年轻人,见他从邻桌抓过一壶酒来,仰脖咕咚灌下一大口,看他那一脸的桀骜,众人竟无人敢吱声,一时间竟被他这股摄人心魄的气势给惊到了。
其实,也不尽然,别看卧虎司那帮人嘴上喊得山响,但谁也不想第一个动手。
不说别的,单看这少年这份胆色,这份镇定自若,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他们吃的是官饭,如何才能吃得长久,自然是小心驶得万年船,目前不知那少年的深浅底细,不过,既然他能在卧虎司里排上名挂上号,自然不是寻常的小喽啰,又有谁会嫌自己命长,去招惹那个杀人不眨眼的祸害,于是,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只是在那虚张声势地喊打喊杀,却没一个出手的。
正当楼下陷入僵局时,忽然从二楼上走下一人来。
“权校尉。”众卧虎异口同声。
那位三十来岁短髭的男子正是前些日子到兴安镇劫持张元祝一家的权载舆,因他做事干练,善于揣摩上司的心思,又一路波澜不惊地把他们一家都抓到了洛都,回来后不到三日就被欣赏他的上司提拔为校尉,不想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右仆射府上的二管家请他吃酒,竟然不经意间看到上到卧虎司生死簿的哲古达,因为看过他的画像,所以刚才一眼便认出,于是,吩咐跟随自己的贴身护卫出去通知其他人,这么大一件功劳又岂会让他白白溜走?
“韦漠,这么好的机会都不上?难怪你这么多年了,仍是个小小的玄木卧虎。”权载舆微微摇头,一脸惋惜色。
卧虎司内的卧虎共分五等,最低一级的便是玄木卧虎,但也别小看玄木级别的卧虎,他们的品秩是伍长,与军营里的伍长同阶,但俸禄却比他们远远高上一大截,但最重要的还不是俸禄,而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外快,要知道他们手里可是握着监察百官的生杀特权,试问,哪个当官的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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