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需娘娘出手。风云已起,战鼓声响,娘娘护好自己和野烟姑娘就好,其它的事我会办妥。”莫待的视线从来回走动的野烟身上移开,拿出帕子包了几块点心。“娘娘可信我?”
“信!”慕容瑶的语气无比坚定,“我会担起我的责任,绝不给你添乱!”
莫待双目湿润,垂眸道:“娘娘和长风都这么无条件地信我。我很惭愧!”
“你担得起这份信任!”慕容瑶看着心爱的学生,含泪道,“只是,又得辛苦你了!”
莫待抬起头,眼里已无泪:“只要能国泰民丰,我愿粉身碎骨!”他看看天色,鞠了一躬,“我该走了,长风还在等我。娘娘保重!”
慕容瑶本欲再叮嘱几句,眼前已没了人影。“这孩子!”她已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此时的心情,只凝望着莫待远去的方向,望了很久很久。
野烟心中亦是百般牵挂,不知道那个人是否安好?
慕容瑶指着剩下的点心,安慰道:“他虽没跟你提起,你惦记他的心他是知道的。他挑走的那些都是你亲手做的,也是他爱吃的。他啊,还是那般善解人意。”
这些话若换个人听,或许就会被话里的“他”绕晕了,但野烟不会。她感激慕容瑶的告知,更感激莫待的只做不问。有些事,可以想,不可说,只能烂在肚子里。
宫墙外,顾长风不知何故连着打了几个喷嚏,直打得眼泪长流。莫待把那包糕点塞到他手里,说了句“有姑娘想你了”,然后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回到凤梧城,天已快破晓。莫待连衣服也没来得及换就去了地下密室。
谢轻晗见二人风尘仆仆,知道必定是长途奔波归来,并不多问:“天幕山的书信昨晚递到我手里了。父亲的时间掌控得很好,胡冰清前天刚进宫。”
“张嘴无废话,我喜欢。”莫待真心实意地夸了一句,“掐算时间是门大学问,最是难办,老爷子宝刀未老。这样一来,你就可以回魔界准备了。”
“还是按照原计划行事?”
“对。棋子已埋好,剑已出鞘。之后的每一步你都要稳打稳扎,精准算计。我不喜欢蠢人,你最好不要有丝毫错漏……”莫待瞥见谢轻晗鬓边已有白发,没再继续说下去。
“我会。筹谋了这么多年,岂能功亏一篑?我来是想问问,你准备怎么利用胡冰清?萧尧召她,明面上说的是公主远嫁,久未朝圣,该回宫尽孝道。你我心知肚明,为的是紫日和红日的事。萧尧反复无常,胡冰清也很有头脑,若她说动萧尧不杀她,我不就没有撕破脸的理由了?”
“那两颗珠子只是引子,有没有它们萧尧都会召见胡冰清,所以我才顺手牵羊,不然多浪费。”莫待回应了顾长风夸赞的眼神后道,“萧尧召胡冰清进宫,不是为了要挟你。自古以来,江山争霸战中,没有任何一个人配做人质,包括王。萧尧不过是想在他死之前,把他看不顺眼的人都杀了。”
“都杀了?他最看不顺眼的非朝中那些忠臣良将莫属。把他们都杀了……”谢轻晗敲着桌面的指尖发白,“那得死多少有才之人!太可惜了!”
“等着看吧,会是一个你意想不到的结局。”莫待没打算深聊这个话题,又说回到胡冰清身上。“为应对你的担忧,我早就留好了后手。即使萧尧饶她不死,她也会死在某位娘娘或嫔妃的算计里,比如上官媃。你是了解上官媃的,她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哪位皇子健康成长。如果有人告诉她,胡冰清和萧尧有个儿子,你说她会怎么样?按照她一贯的做法,当然是除掉这个麻烦了。至于理由嘛,随便编一个说得过去的就是了。”
谢轻晗是了解上官媃的,可他对萧尧没把握:“萧尧会允许她这么做?”
“胡冰清已经没用了。一个没用又不被信任的人,萧尧是不会在意她的死活的。你也不必担心胡冰清的身手太好,宫里的人不是她的对手。该她死的时候如果她还活着,自会有人递话给她。三天之内,你必定能听见她的死讯。”
“什么话这么厉害,能让她赴死?”想着胡冰清以往做的事,谢轻晗有点不确定,“她不是软弱没主见,甘愿受人摆布的人。”
“我为何要摆布她,我摆布她最在意的人就好了。我问你,爱子如命的母亲最害怕什么?害怕孩子过得不好,害怕孩子受到伤害,害怕孩子没有未来。胡冰清也不例外。她千算万算,唯独算漏了她的心。”莫待端起茶碗吹了吹,掩去了眼里的那点不忍,“照我看,根本不会出现这么麻烦的情况。胡冰清那么伶俐,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该死,以什么样的方式死,该死在谁的手里。关于这一点,她携子同行就是最好的证明。因为她比谁都清楚,那孩子可以让她的死发挥出最大的价值。如果她没有这么做,那就是我看走了眼。”
“你没看走眼。”谢轻晗拿出一封信来,“这是胡冰清临走时留给我的。我担心她诳我,故而向你求证。没想到我和她朝夕相处了十几年,还不如你了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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