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事情已办妥,胡冰清不强求莫待出席宴会。过了半日,莫待找个谢轻尘、胡冰清、颜槐玉及随行侍卫都在的场合,亲自前去告罪,说宴会当天他走不开,请公主担待,末了送上一支翡翠蝶舞钗作为贺礼,聊表心意。
胡冰清挣足了面子,明里暗里还收了两份大礼,自然高兴。当然,她也非常清楚,莫待前倨后恭必定有原因。至于是什么原因,她暂时还没想出来。
因为赛貂蝉事件,颜槐玉对谢轻云和莫待怀恨在心。他本欲趁此机会质问一番,哪知莫待毕恭毕敬奉上满匣子奇珍异宝,转瞬将他的怒容闪成了笑容。
这样一来,似乎就没有任何不愉快了。直到宴会的准备工作结束,人人喜眉笑眼,处处和乐融融。到了生辰当天,太阳才刚睡醒,天慕山就忙碌了起来,张灯结彩热闹得像是王孙嫁娶。
用完晚膳,谢轻尘和慕蘅一个抚琴一个练剑,一成不变地进行着每日必修课。自五岁那年入天心阁以来,慕蘅就寸步不离地跟着谢轻尘。两人名为主仆,实则是朋友、兄弟。有一次,谢轻云玩笑着说,慕蘅太坏了,分走了大哥对我的爱。慕蘅想还嘴,又怕出言无状乱了主仆秩序,只得忍了。谢轻尘见状道,你怕他作甚?这里是天心阁,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没人管你。慕蘅立马道,三公子说这话就太没良心了!想分走大公子对你的爱,除非太阳东落,河水倒流,公鸡下蛋,男人生崽。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斗得不可开交,谢轻尘也不劝阻,由着他俩打闹,自己乐得看热闹。有人说,谢轻尘与慕蘅,一个净植如莲,一个坚韧如松,莲开在何处,松就在何处为其遮风挡雨。又说,慕蘅是谢轻尘的骨骼,离开慕蘅,谢轻尘便一无是处。只有慕蘅才清楚,不是谢轻尘离不开他,是他离不开谢轻尘。他的生命与尊严,快乐与自由,都是谢轻尘给的。谢轻尘才是那株努力舒枝展叶,默默守护的树。
练完剑,慕蘅研墨,谢轻尘作画。时间不长,那画作便有了雏形:在辽阔的天幕下,空旷的大地上,万物沐浴着阳光生长。又过了些时候,一幅生气勃勃的春耕图便跃然纸上。谢轻尘放下笔,轻揉眉心:“今晚有点心浮气躁,画得粗糙了些。”
“粗糙吗?”慕蘅左右看画上牵牛的胖娃娃,“这孩子就跟活的一样。哪里粗糙了?”
谢轻尘叹道:“贫穷人家能吃口饱饭就是上天赐福了,哪里养得出这么白胖的孩子?”
慕蘅又看了一阵,乐道:“等二公子得了天下,家家户户都会养一个这样的胖娃娃,我也会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