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公子的叮嘱,除非改朝换代,明君当政,不然我们只能隐姓埋名一辈子。但愿,我这把老骨头还能等到为国效力的那一天。”
“楚叔叔他们怎么样?”
“他们一家也都安好。”老者叹了口气,“那些得十三公子救助才逃过劫难的人,都活得好好的。他的苦心谋划算是没有白费!”他又想起多年前十三公子奔驰千里,冒死护送他全家出境的艰难,不禁喉头打结。“可惜,他生不逢时,英年早逝……”
少年朝门口看去,那里只有灯火和月色交织出的一片溶溶光亮。一群小飞虫不遗余力地绕着灯笼飞行,想要寻求短暂的光明。飞得累了,便随便找个地方落脚,积蓄力量准备再次起飞。一只老猫躲在光照不到的阴暗角落,嘴里叼着还没断气的老鼠。它想有个清静舒服的环境,不受打扰地享受猎物。奈何街上人来人往,总没个消停的时候,着实令它烦恼。它不愿再等,噌地窜上街,擦着莫待的鞋面就过去了,一路小跑直奔向往人少的去处,寻找它的用餐地。
谢轻云追着猫跑了几步,刹住脚步道:“把十三公子给我呗!”
莫待戳着泥像的脸问:“为何?喜欢的话你干嘛不再要一个?”
“这泥塑的用料非常讲究,工艺也很复杂,我哪好意思白要。”
“呵!不好意思白要他们的,就好意思来抢我的?”
“我是想送给我侄儿,那小子特喜欢这类小玩意。”
“拿魔界最有特色的东西来跟我交换,否则免谈。”
“又是给长风?”
“是。换不换?”
“换,换,换!”
莫待反手将泥人抛向高空,慌得谢轻云忙伸手去接,生怕给摔了。莫待咬着嘴唇,眼里闪过一点捉狭的笑意。谢轻云定定地看了他片晌,倏地转过身,快步走开了。莫待也不问原因,晃晃悠悠地晃回客栈,回房歇了。
边城的生活不像凤梧城那般热闹繁杂,时辰一到,便车入库,马伏槽,只剩梆子声和犬吠了。若没有风,这里的夜静得能听见人们的呓语。
睡梦中,谢轻云变成了一只洁白的雄鹰,在蓝天白云下展翅翱翔。一个英姿飒爽的男子骑着高头骏马,驰骋在广袤无垠的草原上。好潇洒的人儿,好精湛的骑术!谢轻云奋力直追,稳稳地落在男子的肩上。“你是谁?”他问。男子回头,一脸熟悉不过的坏笑:“被豢养的鸟儿居然忘记了主人,是想我把你的羽毛拔下来做枕头么?”谢轻云用喙蹭蹭他的脸,心里乐开了花:“甚好,甚好!如此我每日都可以陪着你入眠。”那男子一声轻笑:“你倒是敢说……”
忽然传来刀剑的碰撞声和吵闹声,叮叮当当,高高低低,不绝于耳。做梦都逃不过打打杀杀,真是厌烦得紧!就不能让我做个观山听海,乘风飞翔的美梦么?等等,好像有人叫我?谁?是谁在叫我?阿呆?不对!谢轻云猛地睁开眼,眼前的景象让他以为还在梦里。只见一处光线幽暗,阴惨惨,冷凄凄的大殿里,站着一群身穿深灰色长袍,手持不同兵器的人。他们戴着鬼气森森的面具,无法区分男女。一把明晃晃的剑放在他的肩头,离喉咙只有寸距。
莫待持笛而立,目光扫过虎视眈眈的人群,脸色沉郁:“睡得可好?”
“如果让我把梦做完,就完美了。”谢轻云见莫待衣衫整齐,眼神明亮,和每天清晨起床后的清爽模样一般无二,略放下心来。“我没事,别担心。”
莫待的表情略微松快了些:“没事就好。我可不想因为你大开杀戒。”
挟持谢轻云的黑衣人道:“迷药无毒,我们无意伤人。”
凭借对声音来处的判断,谢轻云知道这个人非常高,比他还要高出半个脑袋。而且相当瘦,手背就只剩一层黑色的皮,完全看不到肉。“既然阁下不想伤人,就把剑拿开。有话慢慢说,何必动刀动枪的。”
“那得看莫公子你肯不肯配合我了。”
“我若是不愿意呢?阁下意欲何为?”
“那可就对不起了,谢三公子会死在这里。”
莫待玩着长笛问:“谢三公子,你怕死么?”
谢轻云哈哈大笑:“怕。我怕死了没酒喝。”
黑衣人冷笑:“你是不怕死,可他怕你死。”
莫待也笑了:“我是不想他死,我怕他死了没人替我付账。”他用笛子指着众人,慢吞吞地道,“不想陪葬就别伤了我的钱袋子,凡事三思而后行。”
谢轻云的脑袋还是昏沉沉的。他试着动了动手指,根本使不上劲。“这是什么地方?”
“问你身后那位。说吧,你们到底想干嘛?”
“在下想借点莫公子的血一用。不知可否?”
“我非仙非魔一介凡人,要我的血有何用?”莫待打量着黑衣人,又道,“你病了?”
“恕难奉告。”黑衣人的剑靠谢轻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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