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朋友就让她交去,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刚才我过来时看见她眼睛红红的,你又骂她了?”
“没骂,就训了几句。我不是反对她交朋友,是希望她在与别人做朋友之前,先分清楚对方是好是坏。如果好坏不分,说不定哪天就惹祸上身了。”
“她分不清好坏,不是还有你这个哥哥替她把关么?最不济也还有我,你怕什么?这么点事也值得你训她一顿。”
秋渐离无奈地道:“你可别太护着她了!当心有一天给你闯出天大的祸事来。”
“她约的人是谁?让你这么紧张。该不会就是莫待?”
“答对了,就是他。”秋渐离换了个姿势歪坐着,“比起巫族,我更在意这位看着很不起眼的莫公子。嫣然这么一闹,倒也给了我了解他的机会。”
曲玲珑道:“阁主莫不是察觉到了什么,才对他这般上心?”
“倒不是察觉了什么,我就是觉得此人来历成迷,怕是来者不善。”秋渐离仔细回想着摘星大会上的情景,“江湖上但凡有点名气的人,哪有千机阁不知道的?可是在摘星前,我压根就没听说过有这号人物。要说是刚出道名不见经传的小毛贼也就罢了,可他分明又不是。如果不是他未曾踏足江湖,就是他隐藏得太好。会不会他也是巫族的人?”
“不好说。”曲玲珑道,“我跟在他身边明里暗里没少试探,也通过各种方式观察了颇久。此人是一人千面。前一刻还冷若冰霜,过片刻又暖如春阳;这会子还温言细语,过一会可能就是个索命的罗刹;刚以为他是心慈手软的好人,眼睛一眨,他已摘了个人头下来……他做事好像都是临时起意,可要细琢磨,又是深思熟虑过的。总之,我的道行还参不透他是哪座山的哪尊神。”
“嗬,这可有意思了!”秋渐离戏谑地道,“都说玲珑公子七窍玲珑,善读人心,还有你看不透的人?”
“他年龄还小,江湖经验也不足,再磨砺几年应该就差不多了。”
“别这么护犊子行不行?我又没说玲珑不好,瞧瞧你,还护上了。”秋渐离把糕点移得离木先生更近些,目光尽显关爱。“这么说来,要查莫待是无迹可寻了?”
“无迹可寻倒也不至于。说起来还得感谢蒙怅,若不是他使坏,我还发现不了莫待肩上的伤。那伤已有年头,状似玫瑰,不近距离观察很难发现。我一直想不通,他那样的身手居然被玫瑰花扎伤,还留下了伤痕,实在不合情理。”
“玫瑰花?江湖上有这种武器?你确定没有看错?”经过短暂的沉思,秋渐离道,“我从前听爷爷说起过,有种叫蔷薇荆棘鞭的鞭子,抽出的伤痕永生不灭,任何灵丹妙药都祛不掉。不过这东西谁也没见过,据说是暗黑之物,吸人精血,见不得天日,长在魔族的黑暗之森。”
曲玲珑回想着当日的情景,匆匆一瞥却足以定论:“应该是蔷薇没错。自帝柔被封印在鹰愁涧后,魔族就销声匿迹,至今没有踏足人类的土地,蔷薇荆棘鞭怎么会抽在他身上?难不成……他原就是魔族的人?”
咔嚓一声,木先生面前的茶壶碎成了片,茶水洒得到处都是,原本轻松的气氛突然就凝重起来。曲玲珑以为是自己哪句话没说对,吓得一张脸煞白,盯着脚尖大气也不敢出。秋渐离一见,挥挥手道:“不早了。鹤枫,你和玲珑去休息,明天还有事。”
曲玲珑偷眼瞧着木先生,站着没动。
秋渐离笑道:“怎么,你就只听他的话?”
木先生道:“听阁主安排。去吧。”
曲玲珑这才跟着鹤枫离去。
茶水流到地上,流出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河。秋渐离也不着急收拾,用手指蘸了茶水画圈圈:“你想起了什么?是熟人么?”
“人不熟,蔷薇荆棘鞭……见过。”木先生摘下面具,捏着一块糕点一动不动地出神。他的脸上布满了细细密密,沟壑纵横的伤痕,在灯光的照射下狰狞得令人心惊胆战。
秋渐离随手拿过面具挂在墙上,又打来一盆清水,将一个白中透着青的细瓷瓶放到茶几中央:“碧幽草让水神门下的穆婉秋得了去,好在昔年家父救过她父亲的命,也算有些交情,我便向她讨了些,或许对你的伤有帮助。”他左右端详木先生的脸,眼神异乎寻常的平和温柔。
“莫待现在去了何处?”木先生洗完脸,打开药瓶道,“有劳你。”
“目前还在昭阳国境内。如果不耽搁,以他俩的脚程再有七八天时间就到边城了。”秋渐离将药均匀地涂在皮肤上,哪怕一点不起眼的小伤都不放过。每涂抹一处他的心就叹息一声,到最后,那些叹息汇聚成了一股浓得化不开的心疼。
木先生微微蹙眉:“他为何要去魔界?”
“我估计跟谢轻尘的病有关,他得先了解病情才能对症下药。”秋渐离把收集到的情况说了,“莫待很看重谢轻云,而谢轻云最爱他的大哥。如果不是为了帮谢轻云解忧,以他的性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