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小的黑点,谢轻晗随即搁笔相迎:“快请。”
唐伟凡和贴身侍卫弥月快步进来,未开口先行礼:“二公子见谅。这么晚来打扰您,实在是有疑难事。”
“将军见外了。都是自己人,有事可随时来找我。请坐。”谢轻晗唤醒剑心,笑道,“你这瞌睡虫,还不快去沏茶?”他问了唐伟凡一些日常,言谈举止尽显平易,完全没有胜利者的傲慢。
剑心看清来人,使唤帐外的一名老兵去准备茶水,自己则退回谢轻晗身边。
唐伟凡道:“半个时辰前弥月起夜小解,发现有黑衣人在暗中窥探。他偷偷跟着那人想一探究竟,不料被对方察觉,两人打了一架。那人的武功非常高,轻功更是出类拔萃,弥月不是对手。大约是怕惊动了大家难以脱身,那人打倒弥月就跑了,没有下死手。弥月追出一段距离后担心有诈,就原路返回了,不曾想在路边的草丛里捡了一封信,多半是那人不慎遗失的。末将见信中所说之事关系重大,不敢有片刻耽误,这才急着来找二公子商议对策。”
弥月上前一步,双手呈上一封沾了血的信:“属下无能,被那厮刺伤了手也就罢了,还让他跑了。请二公子责罚。”
谢轻晗道:“这个时候前来探营的必定不是稀松平常之辈,打不过也正常。此事不必放在心上,你平安才最重要。”
“多谢二公子体谅。再有下次,属下定不会让他跑了。”
剑心伸手去拿信,不料弥月的手一抖,信掉在地上,藏在信封下的三枚飞刺直奔剑心的面门,一枚射向眉心,两枚直取双眼。剑心侧身躲过,打着哈哈道:“深更半夜的,兄台还有雅兴试剑心的身手?”
唐伟凡喝道:“弥月,休得无礼!还不退下!”
弥月不答话,悬在腰间的长剑已出鞘,划出一道道刺眼的寒芒。他的招式怪异阴毒,不是中原的正统武学,似乎来自外域。剑心摸不清他的路数,又找不到他剑术的破绽,只能见招拆招,边打边想制敌之策。
唐伟凡拍案而起,惊道:“你不是弥月!你究竟是何人?”
弥月嘿嘿冷笑:“可笑你身为一军主帅一城之主,连自己的贴身侍卫都认不出,难怪会丢了城池,沦为丧家犬。”说话间,他换了更为诡异的剑法,手上的力道也更加强劲了。“等你们都找小阎王报到了,老子再告诉你我是谁。”
谢轻晗好整以暇,背着双手看两人打斗:“萧尧已经堕落到这个地步了?他自知在战场上赢不了我,便想以这种卑劣的手段获胜,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剑心恨声道:“堂堂一国之君竟如此行径,就不怕人耻笑?”
“胜者为王,谁敢嘲笑王?被嘲笑和践踏的历来只有失败者。”
唐伟凡挺身挡在谢轻晗前面,高声质问道:“我待你不薄,你为何陷我于不义?”
“说什么屁话呢!你的知遇之恩虽重,又岂能重过圣上的再造之恩?我跟随你出生入死多年,你的恩情我早就还完了。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你我各为其主,各不相干。”弥月接连刺出三剑,直逼得剑心连连后退。随后,他左手做了一个甩暗器的假动作,引得剑心用剑去挡,右手的剑则指向剑心的肚腹。剑心迅速收手,险之又险地躲过了他的剑锋。
见情况不妙,谢轻晗大声道:“来人!”
“现在才叫人,晚了!附近的人都被我迷晕了,你叫破喉咙也没人应。”弥月笑道,“多谢你图清静,将营帐搭建在如此僻静的地方。要是搭在军营中间,我还真不好下手。”
谢轻晗苦笑:“是我自作自受,没听剑心的劝。入城时刺杀我的人也是你?”
“对,是我。可惜让你逃掉了!”
“你就那么等不及?就不怕打草惊蛇,让我有了防备?”
“自古君王都喜欢用替身,我得先验明正身了才好下手。如果是假的,剑心不会那么紧张。如果是真的,能杀就杀,不能杀也能探探虚实,挫挫你的锐气。这么一看,打草惊蛇很有必要。”
谢轻晗道:“该不会你从未进城之前就一直派人盯着我?”
弥月得意地笑道:“那是当然。你片刻也没离开过我的视线。杀错人这种蠢事,别人可能会干,我弥月是断断不会的。”
剑心道:“唐将军,您赶紧护着二公子去前面找骠骑将军,这里交给我处理。”
唐伟凡拔剑在手,护着谢轻晗朝外面走去:“我会保护二公子,你自己留神。”
弥月想要阻拦,被剑心拦下:“你的对手是我,别找错了人。”
谢轻晗垂在身侧的手微不可见地蜷了蜷,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安与慌乱,也让他一直处于警惕状态的身体露出了些许破绽。唐伟凡敏锐地捕捉到了这转眼即逝的机会,眼中闪过一丝兴奋,说话的口气反倒带了一种能让人安心的平静:“军中恐怕不只弥月一个奸细,得速速派人排查。只要咱们及时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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