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认了他,那他姑且就算是碧霄宫的弟子。本宫兑现承诺,饶他这一次。这鞭刑嘛,自然也就只能换人来执行了。不然专职的行刑官两鞭子抽下去,恐怕他就灰飞烟灭了。”
“随便。”莫待知道这已是最好的结果,不愿雪凌玥再与方清歌起争执,便抢在他前面开了口。“希望仙后说话算数。”
“鞭刑之后,你得在屠魔台待够七日。这七日内,你不能吃,不能喝,不能睡觉,不能疗伤,不许任何人私下探视,更不许谁再向本宫求情。若违反其中任何一条,立即处死!”
“依你。”
“且慢!我有话说。”雪凌寒拦住莫待,握着他的双肩道:“那些人不畏生死前来帮忙,说明你们是有着过命交情的朋友。我相信你不会与魔族为友,也相信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救人。既然不是魔族,便没什么好避讳的。不如你坦白告诉母后他们的来历,免得加深彼此间的误会。只要他们与魔族无关,是清白之躯,我相信母后会秉公处理,不会冤枉好人。”
“好人就不能有不想让别人知道的秘密?好人就必须将隐私摊开给别人看?作为朋友,我有义务守护他们的秘密。再者,他们的秘密又不会伤害无辜,你们为什么要揪着不放?”
“不是揪着不放。母后想要真相,而我则是不希望你卷入其中,惹上麻烦。”
“他们冒死救人都不怕麻烦,我不过遵守做人的道德,不对朋友的秘密说三道四,指手画脚而已,哪里就麻烦了?”莫待后退两步,尽量保持表情的平和,“不必为我担心。我说过了,我会为我的选择负责。”
雪凌寒心烦意乱,狂躁的情绪一波高过一波:“你负得了责么?你可知屠魔台上无生还!你还未修成仙身,根本扛不住那种刑罚!你若有事我怎么办?哪怕只偶尔一次,你把我放在心上,多为我考虑一些不行么?就当是我求你!”
莫待一愣:“你的意思是我从未替你考虑,从未替你着想?”
“难道我说错了么?你的心里总是有那么多无关紧要的人!”
莫待看了雪凌寒半晌,笑了:“很抱歉,是我疏忽了。如果我能活着走下屠魔台,以后我会学着只想你,不想别人。”
“你……你能不能别跟我赌气别这么倔!听我一次,就这一次!”雪凌寒恨不得踹翻屠魔台,抱了莫待就跑。他见过上屠魔台的人,当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惨得不忍直视。他不敢想象,鞭刑下的莫待会变成何种模样。他不要看到那样的情景,那会让他疯掉!“从古至今,水火不相容,正邪不两立!若他们中真有人出自魔族,你根本就没必要袒护!诛邪除魔乃修仙人的本分,不是么?”
莫待心里抽痛,喃喃道:“凌寒,你不信我!你居然不信我!”
“我相信你有什么用!得他们,得坐在这里的人相信你才行!”
“他们?”莫待冰冷的目光在众人身上徘徊,没有半点情绪,“他们是我的什么人?他们信我,我感恩铭记;他们不信,我也不怨不恨。说到底,我在乎的根本不是他们如何看我,而是你!凌寒,你当真不明白么?我只在乎你信不信我!”
“可是,我的信任救不了你的命!告诉我,那些人是何来路,竟值得你以命相护?”
“既然你不信我,我说什么你都会疑心,又何必再浪费唇舌做无谓的争执?”莫待闭眼默立,片刻后跳上屠魔台,将手脚放进锁灵环。“诸位,看在咱们相识一场的份上,麻烦哪位给方文远老将军带句话,就说他儿子方启信是被自己人所杀。若要问这个人是谁,如果我不死,我就告诉他。”
事情走到这一步,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雪凌寒本欲同上屠魔台,却在莫待冷淡得令他无所适从的目光下退缩了。他愿意与莫待同担苦难,同背罪责,甚至同赴黄泉,可他不愿被心爱的人误解,冷漠相待。很显然,莫待反感他的话,摆明了拒他于千里之外。他气自己的苦心与苦楚不被理解,气莫待的倔强与不知轻重,更气自己的一筹莫展与无计可施。找不出理由为莫待脱罪,又不能替他承担鞭刑,他只能眼睁睁地看莫待被锁,心里如油煎火燎地疼痛。他隐隐感到:从这一刻起,他与莫待将不复从前,不复初相见。他们之间多了一道裂痕——一道犹如屠魔台上那刀凿斧砍的裂痕,抹不平,消不掉,神仙难平。他咽下眼泪,祈祷莫待能扛过这一劫,祈祷两人还能活着再见。
“再敢妖言惑众,罪加一等!”
“仙后别生气,我不说就是。”
“谁来行刑?行刑者,不管是何出身来历,本宫都将破格擢升为碧霄宫的三等侍卫,守卫碧霄宫大门。这可是许多人修习数千年也很难修来的荣耀!”方清歌连问三遍,也没人说话。她意味深长的目光扫过仙门弟子的脸,满意地笑了。有她那脑子慢半拍的追随者跃跃欲试的,被她尖锐的眼神吓退了。“怎么,你们都怕得罪人?”
莫待笑道:“各位,机会难得,切莫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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