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正,没有一丝不悦。
小阎王倒不好意思了,爽快地道:“你这衣服就是梅染的战袍,可挡邪魅噬体,辟火防水,百毒不侵,刀枪不入。且可大可小,可根据穿衣人的喜好做出不同的款式,甚至连颜色都能随意改变,是天外天的宝物。你魂魄残缺灵力又低,如果不是有它护体你根本到不了这里,这一路上的鬼气足够把你熏死好几回了。”
莫待心中一凛,猛地想起昨夜余欢看这衣服时的眼神,恍然大悟。
“梅染还真大方,竟舍得把它给你穿。这可是跟随他南征北战,护他性命的伙伴!”小阎王绕着莫待转了两圈,不解地摇头,“也没看出你有何特别啊,梅染是不是眼瞎了?”
“我家先生不但眼明心亮,还是个好人。因为他是好人,所以看谁都是好人。他常常跟我说小阎王很不错,为人刚勇,是个好人。”莫待微笑道,“你是好人么?”
小阎王飞快地接口:“那还用说!我当然是好人了!”
“是好人就好。说明我家先生眼力过人,没看错人。”
“喂!你也太护短了吧?我不过是随口调侃一句,你至于这么护着?”
“你的随口调侃,在我看来却是冒犯。我很不高兴!”莫待黑着脸道。
“小气鬼!”小阎王极为不满地嚷道,“我问你,别人来找我,都是火急火燎的。你为何这样悠闲?”
“我不是悠闲,是冷静。饭要细嚼慢咽才不会被噎着,路要脚踏实地一步步慢慢走才不容易摔跤。我没有时间可回头,那么我就要保证我走的每一步都正确,有意义。着急,慌张,焦虑,这些情绪不但帮不上忙,还会扰乱我的心神,影响我的判断,我必须摒弃。只有冷静,也唯有冷静,才有可能让我走到终点。”
“无论你如何冷静算计,你所剩的时间都不多了。”
“是不多了。我这就想办法往回赶。”
“倘若赶不回去,你就只有死路一条。不遗憾么?”
“不遗憾。我尽力了,便心安理得。”
“看来,你是抱了必死之心的。”小阎王紧盯着莫待,不肯放过他的任何表情,“你是碧霄宫的人,与雪重楼并无仇怨,你为什么要做这些对你没有一点好处的事?”
莫待似乎没想到他会有此一问,愣了片晌反问:“你我易地而处,小阎王是打算袖手旁观,任由他继续作恶?”
“现在是我在问你问题。”
“你问题还真多!”莫待肉眼可见的不耐烦了,“我胸无点墨,也无宏图大志,所求不过一日三餐,平淡度日。这名单上有个小吃摊摊主,长年在醉金枝斜对面摆摊,我最爱吃他做的素肉包。雪重楼杀了他,素肉包没了,我不高兴了。我这人心眼小得很,谁让我不高兴了我就得让他不高兴。”
“为了素肉包,你要弄死仙界的医仙?”小阎王听笑了,忽然觉得用这个理由弄死雪重楼比那些仁义道德的说辞更让人心情舒畅,“那可是雪重楼,动他是要付出代价的。你不怕死?”
“世上只有你小阎王才不怕死,因为不会死。”莫待还回去一个大白眼。“既然怎么都得死,怕有用?有用的话我现在就开始哭。”
“也是。反正怕也没用,不如坦然面对,表现得有骨气些。”小阎王见他一直盯着合欢树不挪眼,问道,“你想知道这树怎么这副死样子?”
“是。看着也不像是得病了,也没有缺水缺肥,怎么就这样了?”
“它原不是冥界之物,可能是水土不服,思乡。”
“既然不是冥界之物,又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这合欢树原本长在琅寰山的姻缘林中。梅染下到仙界做月老时,不知什么原因竟将它挖掉扔出了阿弥岭。当时我刚好在那附近玩,很喜欢它满树繁花的样子,便捡回来栽在此处。可能是我没照顾好,那年之后它就再也没开过花。”
莫待抚摸着合欢树的树干,眼神格外悲伤。他拿出一小瓶生命水,涂了些在树干上,忽而笑了:“你我都是姻缘林的住客,多少也沾点亲。这东西本是我应急用的,就先给你解渴吧。你若有灵,就努力生长,再现当日盛景,莫辜负小阎王的好意。”
“你喜欢它?”
“喜欢。”风吹叶动,一点亮光闪过。凝神看去,树顶的一蓬枯叶里藏着一颗孤零零的果荚。莫待手指轻弹,果荚坠落,刚好落在他掌心。“告辞。”
“等等。你帮了我的忙,我不愿意欠你。你可以问一个与活人有关的问题,哪怕是犯忌我也会回答。机会难得,想好了再问。”
“瞧你小气的,买一赠一都不肯。”莫待鄙视道,“我祖奶奶说过,因为鬼都小气,所以人们才创造了‘小气鬼’这个词。老祖宗诚不欺我。”
“你才是小气鬼!你们全家都是小气鬼!”小阎王恶狠狠地道,“如果你问的是禁忌类问题,轻则我要下油锅,重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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